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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也報告了他們詢問真柴綾音以及豬飼夫婦的結果,但並未提及若山宏美和真柴義孝的關系。會議召開前間宮曾經向他下達暫時保密的指示。當然,間宮也已將此事報告給了管理層,高層領導認為,問題較為敏感性,在證實與案情確有關系之前,盡量控制知情人員的數目,或許他們也不希望媒體因此聞風而來吧。

會議結束後,草薙和內海薰被間宮叫到一旁。

“明天你們飛去禮幌。”間宮看著兩人說道。

一聽禮幌,草薙立刻察覺了目的所在。

“是要查正真柴太太的不在場證明嗎?”

“沒錯。如今死於非命的是一名有婚外情的男子,既然如此,對他的老婆和情婦有所懷疑也是理所當然,已確定情婦沒有不在場證明,那麽他老婆那邊的情況如何?上頭指示我們能查清楚的盡快查清楚。先跟你是說清楚當天來回,我會安排當地警力協助你們。”

“他太太說,她是在溫泉接到警方通知的。我想我必須去溫泉一趟了。”

“是定山溫泉吧?從站乘車的話,一個小時多一點,他太太的娘家在市西區。你們倆分頭行動的話,半天時間就能完成工作。”

草薙只得抓抓頭發,說了句“確實如此”。看來間宮並不打算給部下送一份在溫泉住一晚的驚喜。

“怎麽,內海,你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啊?”間宮問。

草薙看了看身旁內海薰的,只見她抿緊了嘴唇,一臉無法釋然的表情。

這時,她翕動著嘴唇說:“當真就只用調查一下她當時的不在場證明就行了嗎?”

“嗯?你這話什麽意思?”間宮問。

“真柴太太周六早上離開東京,周一早晨回來,我是問您,只用查證她這段時間的不在場證明就足夠了嗎?”

“你覺得還不夠嗎?”

“我也不大清楚,我只不過覺得,如今既然連下毒手法和時機都不清楚,就算她當時有不在場證明,就這樣把她從嫌疑對象裏排除掉是否有些為時過早呢?”

“方法姑且不論,但時機已經很清楚了”草薙說,“周日早上,若山宏美和真柴義孝兩人還曾經一起喝過咖啡,當時的咖啡並沒有任何異狀,毒應該是在那之後下的。”

“這樣就下結論會不會不妥?”

“不妥?那依你說,兇手是什麽時候下毒的呢?”

“這個嘛……我也不大清楚。”

“你的意思是,若山宏美在撒謊?”間宮說,“這樣一來情婦和妻子就成同謀,你覺得可能性大嗎?”

“我也覺得不大可能。”

“那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草薙高聲叫起來,“有了周六到周日的不在場證明,就足夠了!就算只有周日的不在場證明,也能夠證明他太太的清白,你覺得這種想法很可笑嗎?”

內海薰搖搖頭:“不是,我不覺得這想法不妥,但真的沒有什麽其他的下毒方法了嗎?比如說設下什麽圈套,讓義孝先生自己把毒藥摻進咖啡裏……”

草薙皺起了眉頭:“設法讓他自殺?”

“不是的,而是並不告訴義孝先生那是毒藥。不說毒藥,只說是能讓咖啡更加美味的秘方之類的。”

“秘方?”

“咖啡裏不是也有一種叫Garam Masala的東西嗎?據說那種調料在食用之前稍稍撒上一些,就能增加咖啡裏的香氣和味道,如果把毒藥說成那種東西的咖啡版,交給義孝先生,而義孝先生雖然和若山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使用,但等到他獨自一個人喝咖啡的時候,想起了這個,就拿來加了一點進去……這麽說或許有些牽強。”

“豈止牽強,根本就是胡扯。”草薙恨恨的道。

“是嗎?”

“我可從沒聽說有什麽粉末摻進咖啡裏就能提味的,而且我也不覺得真柴義孝會相信這種謊話,如果他真的相信了應該早跟若山宏美說了吧?當時義孝曾經和她談論過怎樣沖咖啡才會更好喝,而且如果真的是義孝自己下毒的話,也應該會留下痕跡,砒霜可是粉末狀的,只能裝在袋子裏或用紙包起來才能拿來拿去,然而現場並沒有發現沾毒的袋子和紙,這一點你作何解釋呢?”

聽完草薙連珠炮似的反駁,內海薰輕輕點了點頭,說:“很遺憾,我無法回答您任何問題,我認為草薙先生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我總覺得,應該有什麽辦法能做到。”

草薙轉過臉不看她,嘆了口氣:“你是說,讓我相信女人的直覺嗎?”

“我可沒這麽說,但女人有女人的思維方式……”

“等等,”間宮一臉無奈地插嘴了,“討論可以,但是別把話題的水準降低了。內海,你是覺得他太太很可疑嗎?”

“我也不是很確定……”

草薙很想堵她一句“又是直覺”但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