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詳的約會(第3/5頁)

喬納很想說,這種情形倒還真像有外遇,但她看到好朋友臉上憂郁的神情,她又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她道:

“也許真的是工作手機呢?別瞎想,我先幫你去打聽一下。”

喬納跟張建民同在A區公安分局工作,喬納是档案員。

王若琳好像對喬納的提議並不感興趣,她喝了一口飲料後說道:“最近我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什麽事?”

“上星期天,他說要去見一個老同學,我沒吱聲,等他走了之後,就偷偷跟上了他。我發現他跟一個女人在飯店吃飯,他們談得很開心。這個女人我見過,就在這事發生的前兩天,我在東林路一家老式照相館見過她的婚紗照,它被陳列在櫥窗裏,我記得我跟建民那天一起經過那家照相館時,建民對著那張婚紗照看了很久。我還問他,你認識這個人嗎?他搖搖頭一句話沒說。”

“婚紗照?”

“看上去像舊照片,”見喬納面露疑惑,王若琳解釋道,“就好像是我爸媽那個時代的結婚照,臉上的胭脂塗得紅紅的,兩人都塗了唇膏,婚紗也很舊,新娘手裏還捧著塑料花,就是那樣的。

“哦,那他們可能是故意把照片做舊了吧。”喬納猜測道。

“你聽我說下去啊,我後來特意跑到那家照相館去打聽這個女的,照相館的老板說,有個男人拿了他母親的結婚照來翻拍,其他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那他怎麽拿了人家的照片放在櫥窗裏?”

“他覺得這個女人很上相,就提出要上櫥窗,那個男的好像也沒什麽意見,後來老板沒收他翻拍的錢,又另外付了100元給他,這就成交了。”王若琳說到這兒,忽然激動起來,“可是,跟建民吃飯的女人明明很年輕,頂多二十幾歲。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會不會看錯?張建民是在跟個女人吃飯這沒錯,但這女人跟婚紗照裏的女人不是同一個。

”喬納猜測。

“切!我怎麽會看錯?那是在大白天,我看了一個多小時,還會記不住她長什麽樣?當然,我沒把照片拍下來,但是她長得很像松島菜菜子,笑起來很嫵媚。”王若琳撇了撇嘴,一臉妒忌。

喬納悶頭吃了兩口豬排飯,喝了一口湯,問道:“就算是你掌握了張建民搞外遇的證據,他也沒必要跟蹤你吧?”

“就算是你掌握了張建民搞外遇的證據,他也沒必要跟蹤你吧?”

王若琳瞄了她一眼,低聲說:“昨天晚上他又出去了。我趁他不在,偷偷撬開了他藏在壁櫥裏的一個小箱子,這是他一個星期前放進去的,他把它藏在一堆雜物後面,因為我平時很少去看壁櫥,所以他大概以為我不會發現,但我還是發現了。喬,那裏有很多錢,大概有,有十幾萬,……而且,抽屜裏還有一本日記和幾張照片,我看了幾頁,那本日記是一個叫敏敏的妓女留下的,她的花名叫Lucy,她好像……跟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關系密切,她在日記裏還記了帳,至於那幾張照片……”王若琳停了下來,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照片怎麽啦?”喬納的興致早被吊了起來,她著急地問道。

“按理說,我不該把這些說出來,建民畢竟是我的丈夫,但是我已經打算跟他離婚了,喬,我受夠了,他也早不把我當老婆了……”

“哦,說吧,說吧,這裏只有你和我。”喬納催促道。

“照片是十幾年前建民跟幾個朋友旅遊時拍的,那裏面有四五個人,我只記得其中一個。那個人是……”王若琳喝了一口檸檬汁,才鼓起勇氣說下去,“那個人是司徒雷。”

司徒雷!這名字喬納很熟悉。最近半年,這個人的档案,她已經看了不下幾十遍。司徒雷表面上是S市一家民營企業的老板,但背地裏卻一直在從事非法交易。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進入了警方的視線,但因為此人詭計多端,在S市又黨羽眾多,根基又深,所以警方遲遲未能掌握他犯罪的確鑿證據。喬納相信,之前發生在群眾利益酒吧的襲警事件(詳見《葬禮之後的葬禮》),也跟此人有關。他也是鄭恒松最大的敵人。

“這麽說,張建民早就認識他?”喬納還是不敢相信。

“看來不僅認識,他們好像……好像還是朋友。”王若琳猶豫不決地說。

喬納想,近半年來,鄭恒松一直在尋找警察局內部的奸細,如果張建民跟司徒雷有秘密來往,那他會不會把警方的行動信息暗中透露給對方?難道這個內奸就是張建民?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喬納想到張建民那雙誠實的眼睛和他曾經說的話,“喬納,若琳有很多缺點,但我會包容她的。

”媽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張建民為什麽跟蹤你?你撬他的箱子被他發現了?”喬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