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遺失的物證(第2/4頁)

“3月8日晚上十點。”陸勁眼睛一亮。

“對。”

“很有意思。”

“還有更有趣的,他就是那個去容麗家搶花瓶的民工,容麗給了他500元,他後來把花瓶和花都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裏了。垃圾早被處理了,我們當然不可能找到,但我相信他說的是實話。”那個年輕的男按摩師誠惶誠恐的臉再度出現在嶽程的眼前,他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個面容英俊、肌肉發達的年輕男人,他真不明白,竟然會有男人願意幹這個。

這時候,他聽到陸勁在問他:“你們找過宋正義了嗎?”

“已經把他請到局裏來過了。他承認自己毆打虐待過金小慧,也承認接到元元的電話後很緊張,他赴約是為了把金小慧的信拿回來,他擔心對方真的把他的醜事捅出去。”說到這兒,嶽程很想談談自己聽完元元和宋正義兩人的敘述後他心裏的想法。我他媽當時真想跳起來把宋正義的脖子擰斷!他居然敢打人!還敢咬人!我真想讓他的嘴嘗嘗電警棍的滋味!媽的!我就差把自己銬在椅子上了,不然我怕真的上去揍他,手癢啊!但他看了一眼陸勁後,決定把這幾句話咽回去。談案子就談案子,談什麽元元!這不明擺著讓他分心嗎?

“虐待金小慧這點他是承認了,但關於3月10日,也就是金小慧被害那天他的行蹤他還是堅持原來的說法。他說那天他開車去W市了。”嶽程意味深長地看著陸勁說,“他沒有通過測謊,雖然測謊器的結果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但還是很說明問題的,我們還會再找他的,我肯定他隱瞞了不少事。”

“那你有沒有找過李亞安?我想知道,容麗死後,他會不會修改3月10日那天,他和他太太的證詞。”

“如你所料,他改了。他說那天容麗沒有去過他家。”

“他為什麽撒謊?”

“他說容麗長期以來一直用一盤他們之間發生關系的錄像帶威脅他,並脅迫他讓他與之長期保持關系,這一次容麗答應,如果他幫她向警方撒謊,她就把那盤錄像帶還給他。容麗是還給他了,就在她出事的前一天,為了證明他的話,李亞安還把那盤錄像帶放給我看了……”嶽程稍微回憶了一下那盤錄像帶裏的內容,就覺得臉上發燒,為了不讓陸勁看出他的尷尬,他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並換了個坐姿,“我問李亞安,他太太為什麽也跟著撒謊?他說,我們那天去他家之前,他向他太太坦白了這件事,鄭小優聽說可以要回那盤錄像帶,她丈夫從此可以不必再受容麗的脅迫,馬上就同意做偽證了。”

“蠻合理。”陸勁點點頭。

“對。我也覺得。”

“這麽說,金小慧死的那天,容麗就沒有不在場的證明了。”

“對。”嶽程吐了口煙,道,“我認為就是容麗殺的金小慧。本來下毒就很符合女性犯罪的特征。”

“她有動機,而且我了解她,為了錢,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其實她做的大部分案子都跟錢有關。”陸勁道,接著又明知故問,“你應該已經可以確定容麗是誰了吧。”

“她就是‘一號歹徒’。”

“對,是她,”陸勁正視他的眼睛,“但人並不全是她殺的。我沒說錯吧?”

“羅秀娟的被害時間是3月8日晚上十一點至淩晨一點之間,而容麗十點後就一直在家。很明顯,人不是她殺的,但根據那個男按摩師回憶的那個電話,我覺得她應該也不是與此毫無關系,她可能只是起草了那張留條。”

“我同意。”陸勁笑著說:“其實,我剛剛有句話,你可能沒注意……”

“你說她殺人都是為了錢。”嶽程馬上打斷了他的話,“對,曾紅軍、趙天文、金小慧。最開始那個癱在床上的老頭鐘明輝,還有小孩鐘明輝、鐘平等等,說穿了都是為了錢或是為了那筆寶藏。可是,名單上還有些人,跟寶藏無關,看起來也不像有什麽錢,比如這個羅秀娟,再比如那個2004年去世的朱巧雲,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被殺。”

“還有那個二十歲的女大學生奚小雲。”陸勁提醒道,但馬上又一臉疑惑,“不過。她口袋裏有巧克力……”

“已經査明了,這女孩可能是趙天文的私生女。趙天文跟奚小雲的母親以前談過戀愛,這女人是下崗工人,丈夫去世後,欠下一筆債,又要供女兒上學,經濟條件很困難。她跟趙天文一起喝過一次茶,趙天文聽說她的困境後當場給了她兩千塊錢。大概,她就此看出了趙天文的經濟實力,於是……我猜她可能是故意的,她跟女兒說起了趙天文,還說自己不能確定女兒的親生父親是誰。哈,這樣,奚小雲當然就去找趙天文了,趙天文雖然沒認她,但給過她幾千塊錢。兩個月後,趙天文死了。之後過了大概三個月,奚小雲也死了。這個女人對女兒的死一無所知,因為奚小雲平時很有主見,做什麽從來都不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