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008年3月16日 誰會來赴約?(第3/13頁)

“他不夠黑心?”嶽程覺得話裏有話,但現在有曾紅梅在場,他不便深究,於是他問,“那你覺得他應該要價多少?”

“我本來以為他會要價1000萬。所以,他真的不算貪心……”不知為何,陸勁看著那個短信低聲笑了起來。每次看見陸勁這麽笑,嶽程總覺得好像看見一條鱷魚正慢慢浮出水面,他不由得心裏發毛。

“先找人查一下這個賬戶再說。”嶽程低聲說,他盡量不去看陸勁的臉。

“哦哦,當然,當然。”陸勁心不在焉地答道,看得出來,他還沉浸在“‘一號歹徒’不夠貪心”的喜悅中。

晚上七點十五分,元元在家門口接到了簡東平的電話。

“元元,我現在出發了,我沒開車。”他道,聽上去他正在急匆匆地趕路。

“我也剛出門,家夥帶了嗎?”元元邊走邊問。

“當然。我還帶了個俄羅斯產的偷拍照相機,就是那種走在路上,隨便怎麽弄,都可以拍到影像的。”

“哇,你的家當真全,改天我要到你家來參觀一下。”元元揚手叫了輛出租車,她邊上車邊問,“對了,體積不大吧,不然架在哪兒啊?”

“放心,體積正合適,完全能起到現場拍攝的作用。”簡東平笑道。

“呵呵,太棒了。如果只有一個人在那兒,我會跟他交涉的,你看我怎麽激他,你就在旁邊攝像。我就不信,我不能讓對方露出馬腳。”

“我會在旁邊攝像,兼做你的保鏢。”

“好,我們就在同北巷斜對面的書店底樓碰頭。”

“OK,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元元按斷了電話,她朝窗外望去,街上的風景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晚上七點二十分,嶽程的車進入了S市的郊縣。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陸勁懶洋洋地問道。

“不知道,要看路堵不堵,如果不堵的話,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目的地。”嶽程早就計算過時間了。

“她好像睡著了。”陸勁瞥了一眼後座,悄聲說。

“這一路是很辛苦,要不是晚上有任務,我也想回去睡會兒。”嶽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啊,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呢。”陸勁笑了笑,接著說,“其實,我剛剛想到了一點。”

“你想到了什麽?”

“那個1990年去世的鐘明輝,他死的時候應該已經患病了吧,如果是這樣,總得有人照顧吧。真巧啊,正好是1990年去世的,1990年結婚……”

嶽程微微一笑。

“昨天跟她聊過之後,”他用下巴朝後一指曾紅梅,“我就想到了這點,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估計今晚一回去就能有結果。”

陸勁仿佛受了冒犯。橫了他一眼,道:“昨天?嶽程!你嘴巴可真緊啊!以後跟女朋友kiss,小心把她悶死!”

嶽程哈哈笑道:“這不勞您操心!”

這時候,陸勁的手機響了。

這回又是誰?難道又是容麗?

嶽程正在猜想,忽然耳邊傳來一聲驚雷般的怒吼。“簡東平!你說什麽!”

是簡東平打來的?是不是元元又有什麽亊了?嶽程的心也被吊到了嗓子眼,他禁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你是說,元元她,跟他們四個人都打過電話了?……就在今晚?……我,我在回來的路上,我在……”陸勁的聲音發抖了,他胡亂地朝前方看了一眼,說:“我在郊縣,馬上要到市區了……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你在等什麽!我又不知道會有這事!如果我知道我還去什麽去,帶也要把她帶上……”陸勁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什麽地方?幾點?地點呢?……你讓她不要去,等我來!……跆拳道又怎麽樣?一腳能踢死人嗎?……不要讓她亂來!求你了!……我盡快趕到……我盡快!”

嶽程覺得陸勁掛上電話時,好像快昏倒了。他已經大致聽出了點眉目,他知道元元又玩火了,這回比上回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慎重起見,他還是得問問清楚。

“怎麽回事?”

“元元冒充金小慧的朋友,說自己收到金小慧臨死前寄給她的信……”話還沒說完。陸勁就氣喘籲籲地催促道,“我說,能不能快點?從這兒到安慶路同北巷還要開多久?”

“馬上進市區了,到那裏至少也要四十五分鐘。”

“四十五分鐘?時間太久了!能不能開快點!八點前能不能到?”陸勁望著前方,嶽程看得出來,他現在是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從車窗裏飛出去。

“我不知道,如果堵車的話……”嶽程心裏也很焦急,他覺得自己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出汗了,但是他知道開車的人,即便心裏再急,也得慢三分,不然很容易出亊,“你別急,陸勁。我盡快就是了。”他說。

“我能不急嗎?元元真是……”陸勁咬著嘴唇,似乎在竭力克制從他體內源源不斷湧出來的抱怨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