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謝幕的女主角

在離警察局最近的咖啡館內,莫蘭跟景雲相對而坐。今天,莫蘭約景雲出來是為了程巖的遺物,那本便箋簿。她在電話裏告訴景雲,她準備拿便箋簿去警察局的刑偵實驗室作測試,以便知道那第一頁的壓痕是否曾經存在,同時她還悄悄告訴景雲,她要告訴她一些秘密。景雲聽了她的話,二話不說就答應出門跟她見面。

“就是這本。”景雲若無其事地把那本便箋簿放在桌上。

“不,不是這本。”莫蘭看著眼前的小簿子,笑著搖了搖頭。

“當然就是這本。”

“景雲,我有證物的照片。照片上的便箋簿上有個小貓。”她一邊說一邊把照片拿出來給景雲看。

“噢,”景雲似乎有些尷尬,“那我可能是拿錯了。”

莫蘭注視著景雲,她沒想到一向在她眼裏還算聰明的景雲,居然會犯這種畫蛇添足的低級錯誤。

“不,”莫蘭平靜地說,“我想你是故意的。”

景雲猛然擡眼注視著她。

“你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莫蘭朝她笑了笑,“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約你出來嗎?”

“你說有秘密要告訴我。”

“的確如此。”莫蘭重重點了點頭。

“什麽事?”景雲的臉上馬上露出好奇的神情。

“先說一句題外話,聽說你曾經為了折磨程巖,跟他比喝酒?”

“沒錯。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景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真厲害。”莫蘭笑道,“好吧,我找你來的目的是因為我已經破解了真愛俱樂部的連續死亡之謎。我想跟你探討探討。”莫蘭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拿出真愛俱樂部的資料。

景雲看見她手頭的大堆資料,十分驚訝。

“原來你準備得那麽充分。”她滿臉好奇地感嘆道。

“可不是,我花了很多心思。”莫蘭拍拍手上的資料,“從什麽地方說起呢?”

“從你認為最方便的地方說起好了。”景雲盯著那堆資料說。

“我本來以為真愛俱樂部的5件死亡事件都是針對負心人的詛咒,結果發現不是,其實都是謀殺。包括你老公程巖。”莫蘭冷靜地說。

“是嗎?”景雲並沒有顯得過於吃驚,反而很感興趣地催促道,“快說,快說。”

“這些案件彼此有一定的聯系,由兩名兇手共同完成。”莫蘭頭頭是道地說了起來,“兩名兇手,一男一女,除了陳麗蓮的案子外,這名女兇手參與了另外四起案子。”

“你這麽說有根據嗎?”景雲似乎覺得她的說法很荒謬。

“從陳麗蓮開始,後面四起案子,證物相通,全被混放了,兇手刻意用這個被害人的遺物來建立那個被害人的現場證據,所以後面四起案子是相連的,是同一組罪犯所為,至於是否男女搭档,這一點我稍後會說明。至於……張鍵林的案子,它跟後面幾起不一樣,它是被單獨列開的,它是純粹的初犯。” 莫蘭注視著景雲說。

“為什麽這麽說?”景雲似乎很困惑。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案子很怪,雖然偽裝成搶劫殺人案,但其實非常不合理。首先是手表,劫匪沒有拿走張鍵林腕上的手表,後來警方證實那手表是假的,但其實在那條幽暗的小巷,真正的罪犯是不可能有時間和心情去檢驗手表的真偽的,所以不管怎麽樣,劫匪都應該把手表拿走才更合理,但是他卻沒有,這只有一個可能,兇手知道那手表是假的,那時候,他沒有考慮到作為一個真正的劫匪,即使是假表也應該被當作真表拿走。這是第一點。”

莫蘭發現景雲聽得很認真。

“第二點,張鍵林曾經在超級市場買過一小瓶威斯忌,但是警方在現場卻沒有發現它,法醫鑒定說張鍵林死前沒有喝過酒,那麽誰會拿走呢?只有罪犯了。罪犯肯定會喝酒,不然不會把酒拿走,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那麽做。第三,兇手采用了完全沒必要的雙重襲擊,即又用鎮紙砸,又用刀砍,這說明兇手很可能是初犯,首次親手殺人她感到很緊張,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順利殺死對方,所以他很可能在體力上無法跟張鍵林相抗衡,所以這個缺乏自信的劫匪很可能是個女人。事實證明,真愛俱樂部的案子離不開女人,因為男人全都被殺了,而這個兇手必然是非常了解這幾名死者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們幾個女人中的一個。”

景雲只是笑了笑:“這完全是臆測。而且這跟後面幾起案子有什麽關系?”

“關於這點我後面就會詳細說明,為什麽我會這麽肯定謀殺了張鍵林的這位女士,就是後面四起案子的兇手之一了。因為這還牽涉到另一起連環謀殺案。噢,好復雜。”莫蘭笑著搖了搖頭。

“那好吧,說下去啊。很有意思。”景雲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