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5節(第2/3頁)

作為一個地下工作者,林嬰嬰的優秀就在於她能捕捉任何機會,任何縫隙都將成為她獵取情報的旁門左道。她並沒有離開醫院,過了一個小時,重新來到病房。她進來看我氣色有轉,就說:“看來,靜子姐姐就是一服良藥啊,我出去才這麽一會兒,金處長的氣色已經明顯好轉。金處長,好多了吧?”我問:“你聽誰說我病了?”她說:“你的冤家秦時光。我想,他一定不希望你這麽快地好轉,可事實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事實是以靜子姐姐和我的意志為轉移的。靜子姐姐,現在你該放心了吧。”靜子有些羞澀,呐呐難言。林嬰嬰接著說:“不過靜子姐姐,你那個門衛啊真討厭,今天又不讓我的車進去,否則我們至少可以提前五分鐘到醫院。你說,有這必要嗎?一個幼兒園,又不是什麽軍事重地,搞的這麽門禁森嚴幹什麽你說是不是?姐姐。”靜子幽幽地說:“這是規定。”林嬰嬰說:“是啊,我納悶的就是這個,姐姐,一個幼兒園何必制定這種規定,好像裏面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的。金處長,你說有必要嗎?”我說:“如果真是個幼兒園那是沒必要的,現在這樣子就說明……”林嬰嬰說:“說明什麽,幼兒園是假的?靜子姐姐,難道你還有什麽秘密身份?”靜子說:“沒有,我們就是個幼兒園。”林嬰嬰笑了,“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幼兒園。”靜子老實地說:“其實……這樣子……我也不喜歡。”林嬰嬰說:“你不是園長嘛,你可以改一改規定啊。”靜子說:“這規定誰都改不了,我舅舅也不行。”林嬰嬰絕不會放過挖掘的機會,她說:“那我知道了,我以前就聽說那裏面住著個大人物,他是做什麽的。”靜子上當了,說:“我也不知道,他整天呆在醫院的樓上不下樓的。”林嬰嬰問:“他在樓上幹什麽呢?”靜子說:“我不知道,真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呢。”林嬰嬰說:“怎麽可能?除非他是個幽靈。”靜子莞爾一笑,“幽靈?他是個……殘疾人,腿壞了。”我一聽,怦然心動,這說明以前林嬰嬰跟我說的那些全是真的。

林嬰嬰還不滿足,還在追問:“啊喲,靜子姐姐,你可把我的好奇心挑逗起來了,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這麽了得,腿都不會走路,你們卻什麽都要聽他的。”靜子看看我,對林嬰嬰說:“好了,林小姐,你不要問了,我已經說了很多不該說的。”看到靜子為難的樣子,我連忙插話打圓場:“就是,林秘書,你可別讓我們靜子園長犯錯誤了,有些好奇心你永遠不可能滿足的,靜子也不一定都知道。”靜子眉目間露出幾許憂傷來,說:“真的,很多東西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說。”林嬰嬰笑著說:“尤其是關於這個大人物的事情?”靜子安靜地點了頭。林嬰嬰說:“姐姐,那我就不多嘴了。”

後來,靜子出去上洗手間,林嬰嬰趁機悄聲對我說:“現在你該相信我說的吧,靜子說的那個大人物就是我說的那個家夥,騰村,想‘溫柔地’滅殺我們中國人的那個魔鬼。”我說:“但你也該聽出來,靜子其實並不知情。”她說:“這也不一定,我們不能完全聽她說的。”我說:“我感覺她說的是真話。”她說:“光感覺不行,一定要確實無疑,這也是你下一步應該盡快了解的。”我有些冷淡,“還是你親自去了解吧,現在你是兩邊都要求你去了解。”她說:“你還不跟我一樣,我的同志!”我說:“誰是你的同志?”她說:“你就是我的同志,我心裏早已經把你發展了。”我說:“你做夢,我不姓‘共’。”她說:“但我們都姓‘中國’。”我說:“這話你敢對革老去說嗎?我希望你主動去說。”她說:“我幹嗎要跟他去說,我不信任他,我信任的是你。”我說:“是因為我沒有揭發你嗎?等著吧,我會的。”她說:“不,你不會,因為我們是同志,志向共同,信念共同。”我說:“行了,我不跟你扯這些,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她笑道:“等靜子回來再趕我走吧。”我不理她,閉了雙眼。

第二天,我轉回家休息,林嬰嬰又來看我,走的時候從隨身的拎包裏摸出一盒巧克力一樣的東西,猶豫一會,突然把它塞入我的被窩,在我耳邊說:“好吧,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這東西是我的上級讓我轉交給你的,我們都希望你能喜歡它,讓它照亮你的人生。”我欲拿出來看,一邊問:“是什麽?”她連忙把它按住,不讓我拿出被窩,說:“等我走了再看,保管好它,別讓人看見。”我已經有所預感,這是什麽東西,林嬰嬰走後陳姨來看我,我悄悄將它往被窩深處挪了挪,讓它緊貼我的肚皮,不一會兒,冰涼的它和我的身體有一樣的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