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節(第2/3頁)

我說:“這種藥現在就有,還要他研發幹什麽,比如所有鎮靜劑、麻醉藥,經常吃就會傷害身體。”

她說:“可是這種藥你好好的會去吃嗎?知道它是藥,就只有病人才會去吃,吃了是治病的。他要研究的是一種食品,像煙酒、零食、點心什麽的,開始吃好好的,看不出有什麽副作用,但吃了就要上癮,吃多了你就完蛋了。”。

我說:“這不就是鴉片嘛。”

她說:“對,可以這麽說,他要研制一種新型鴉片,讓我們中國人再做噩夢!”

我覺得她越說越離譜,不知說什麽好,張了幾次嘴終子發話:“不可能,他在癡人說夢。”

她合上雜志,對我搖了搖頭,“你別小看此人,他在生命科學領域裏是獨樹一幟的,像現在風靡歐美的MelatoninPlus夢美助眠藥就是他研發的。據說這是一種幾乎沒有副作用的安眠藥,不但能催眠而且還能催醒。就是說,你服用後半小時內一定能睡著,八個小時後又一定能按時醒來,像定時鬧鐘一樣的。”

我說:“天方夜譚!我根本不相信,如果真有這種藥,如此神奇,早普及了,至少我們早聽說了。”

她說:“你錯了,有些東西恰恰是通過限售甚至禁售來突出它的權威和價值的,目前這種藥只供歐美高級市場,其他國家幾乎看不見,禁售。”

我說:“你越說越玄了,我更是不相信。”

她說:“還有更玄的,他是個癱子,雙腳不能行走,只能靠輪椅生活。自古異人都有異相,一萬個癱瘓在輪椅上的人,可能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是廢物,寄生蟲,但有一個或許就是人上人,人中驕子。世界就是這麽神奇怪誕,世界音樂第一人貝多芬是個聾子,留下中國音樂瑰寶《二泉映月》的阿炳是個瞎子,偉大的詩人蘭波是個同性戀者,殺人魔頭希特勒是個見了女人羞羞答答的人。作為一個癱子,能夠自食其力已經難能可貴,但他現在至少是一個在生命科學領域裏有名的科學家,報紙采訪他,你看接受采訪也是談得頭頭是道的,這說明什麽?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癱子,可能就是一個人上人。”她一口氣說完,最後雙眼盯著我,對我一字一頓地說,“我得到消息,這個人現在就在靜子那裏,幼兒園裏。”

“他去那兒幹什麽?”我十分詫異。

“已經來半年多了,”她像沒聽見我問的,依然自顧自說下去,“我們懷疑他就在那裏,在孩子們身上做實驗,研制那種藥。”她太沉在自己的思緒中,露出了一點“馬腳”。

“你說‘我們’是指誰?”我問她,“除了你,還有誰?”

她意識到剛才的失言,沉下臉,對我愛理不理地說:“這重要嗎?對不起,現在無可奉告,到時候自會讓你知道的。”

我確實把這個看得很重要,因為我對她已經心有陰影——我在懷疑她的真實身份,在真實身份大白之前,坦率說她的身份問題比什麽都重要。此刻,她也許並沒有意識到我已在懷疑她。

我說:“我想現在就知道,不行嗎?”

她說:“這問題要一號才能回答你。”

我說:“你是在告訴我,這是一號交給你的任務?”

她說:“你的理解能力一向令我欽佩。”

我說:“你的行動能力一向令我佩服。所以,我在想,既然我們明知他人就在那裏面,他又是那麽罪大惡極,你把他幹了就是了,一了百了。”

她說:“怎麽幹?”

我說:“你不是有神槍手嘛,也許你就是。”

她突然哈哈笑道:“首先,他整天呆在屋子裏不露面,神槍手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其次,我們也不能幹他。”

我有意跟她擡杠,“怪了,哪有鬼子我們不能幹的?”

她說:“幹了我們就要吃大虧!剛才我們只說了他一個身份,世界著名科學家,同時他還有一個身份,是日本現任天皇的表兄弟,屬於皇親國戚。兩個身份,任何一個都決定是不能搞暗殺的,搞暗殺,殺一個科學家,一個皇親國戚,全世界人都會譴責我們,鬼子就有理由大肆屠殺我們的平民百姓。”

我想,他娘的,這人就像書上寫的,怎麽要什麽有什麽。“其實,就算他沒有這兩頂保護傘,你不要以為就一定能殺掉他。”她說,“我們現在對裏面的情況一無所知,誰知道有多少人在裏面。”這個,我記得靜子跟我說過,老師連她也才五個。她又反駁我說:“首先,靜子說的不一定就是事實,其次,就算老師真的只有五個,可還有生活員、醫生、炊事員等等,你知道有多少人嗎?”

我說:“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是明確的,大門口沒有衛兵,守門的只是一個殘疾人,一個一只袖管空洞洞的斷手佬。我想如果說要養人保護他,養衛兵是最方便的,名正言順,包括老師也可以多設嘛。”她說我這個推理不乏道理,屬於真知灼見。“不過,”她帶點兒調侃的口吻對我說,“我們現在的任務也不是暗殺,所以雖是真知灼見,但並無實用價值。”我從根本上懷疑有這档子事,一再找證據駁斥她。她似乎有點不耐煩,對我說了氣話:“廢話少說,想想辦法,我們進去瞧瞧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