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深入調查（第6/10頁）

說到這，尹苓子喘了一口氣，她沒讓蘇沐雨有發問的時間，就繼續往下說："後來，我知道顏昕給羅雅倪留了一封信，很害怕，因為我不確定顏昕是不是也懷疑到我了，所以我簡直不知所措，我真希望那封信可以永遠消失不見！這時，'他'又給我來電話，我便告訴了'他'那封信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居然想尋求一個惡魔的幫助，居然要出賣自己的靈魂！'他'說信裏肯定記載著我謀殺徐諾的那件事。我問'他'怎麽辦，'他'說唯一的方法就是讓看過信的人永遠說不出話！可我不想殺人，不想！我不要自己的手上再沾滿鮮血，不要自己每晚都被噩夢驚醒！可他冷冷地告訴我，如果羅雅倪不死，那麽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我殺了羅雅倪或者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可我不殺，那麽不用等警察來抓我'他'就會先解決掉我！我知道'他'說得到做得到，可可就是被'他'莫名其妙地害了！"

"啊！"尹苓子突然驚叫了一聲，然後她低聲對蘇沐雨說，"'他'來了，'他'正在慢慢地上樓，你聽到'他'的腳步聲了嗎？我不能讓'他'找到我，你等等……"

"阿尹，阿尹！你現在在哪兒？'他'是誰，為什麽要找你？"任憑蘇沐雨怎樣喊叫，尹苓子都沒有回答。蘇沐雨聽到手機裏清晰地傳出桌子移動的聲響，看來是她把一張桌子頂在了門上。

不一會兒，尹苓子又在手機那頭說起話來，她上氣不接下氣，蘇沐雨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劇烈的心跳聲："在羅雅倪從顏家回來之前，'他'已經幫我策劃好一切謀殺事宜了。'他'在我家門口放了一個旅行包，裏面裝著殺人用的工具--一個小巧的煙霧彈，一段麻繩，一張碎心的紙片，還有那個金色天使掛墜。'他'打電話和我說，羅雅倪肯定會在看完信後叫我去她家，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爭取在她一開門後就勒死她，然後再打電話給你，叫你坐車到東安商場等我。我又問'他'殺完人後屍體怎麽辦，'他'叫我先去殺人，完事後'他'自然會教我做下一步。這時，我深感形勢無法逆轉了，我要活，羅雅倪就必須死！"

"羅雅倪給我打電話說她看過信了，讓我馬上過來，但沒讓我叫上你。她當時的語氣顯得很平靜，我猜她一定知道我是殺徐諾的兇手了，她想和我談條件，像那個惡魔一樣威脅我。我已經受到一個人的擺布了，不想再多一個人來控制我！於是我趕到她家，還不等她說話，就用繩子勒住她。她很激烈地反抗，還從客廳的玻璃櫃裏拿出一把匕首刺傷了我的手臂……但最後我還是勒死了她。"

"我剛剛殺死羅雅倪，'他'就給我打電話，說'他'現在正站在羅雅倪家對面的那個窗口，用高倍望遠鏡把我殺人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他'還說羅雅倪是個聰明的人，我來之前她進臥室裏忙了一陣子，肯定是偷偷留下了什麽證據，如果讓警方知道案發現場是她家，很快就會搜出證據的，所以'他'教我移屍方法。對，就是今天下午方警官說的那樣，他推理得一點也沒錯……處理好屍體後，我按照'他'的要求，把信封裏的信箋拿出來，換上那張碎心的紙片，然後又在羅雅倪的嘴裏放入天使掛墜，編輯了一條'兌現承諾'的短信。再走近路到東安商場等你……"

"我一直沒來得及看信裏的內容。等我回家以後，正想打開來看看，'他'又打電話過來，叫我千萬不要看那封信，最好是馬上把它燒掉，否則我會後悔的！我確實不敢違背'他'的命令，我知道'他'神出鬼沒，肯定掌握著我的一舉一動！但我實在太好奇了，裏面到底寫著什麽呢，我沒有燒掉它，悄悄把它放在抽屜裏，想過段時間，等'他'放松對我的監視了，我再看……現在，哈哈，現在我終於可以看到那封信裏的內容了！"

手機那頭沉默很長時間，蘇沐雨猜想，尹苓子一定是趁四下無人，在閱讀那封信。她正要催問尹苓子信裏寫了什麽，尹苓子的情緒突然爆發，歇斯底裏地哭叫道："天啊！我好傻！我真的好傻啊！原來我早就在'他'的計劃中，'他'一直把我當成棋子來利用，'他'好狠啊！小雨，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其實我當初根本就沒殺徐諾！我沒殺她！可現在，我卻殺了羅雅倪，我成真正的兇手了！天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他'毀了我，那個可怕的魔鬼他毀了我……"

"阿尹，阿尹？！"蘇沐雨叫了幾聲，可尹苓子那邊只傳來重物撞擊木門的聲音和她顫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