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開端 五、我到底是誰?

司令的手中拿著一個藍色的斑。有巴掌那麽大,而且在蠕動著。一會,就變成了我自己的頭。

那個頭對著我說:“你認識我嗎?”

啊的一聲,我驚醒了。滿身的大汗!這是個夢!這是個夢,但卻是如此真實的一個夢,連裏面所有的時間都是如此正常的流逝著,讓我覺得這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真實的讓人可拍,是那種已經超脫出夢的真實,而且記憶如此的清晰,連夢中的感覺都存在著,夢中陳凱打了我一下,有點疼,現在那個胳膊的地方還是有點疼。

我捂著臉,沉重的喘著氣。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了。

看了看表,4點半了,也就是從我睡著才過去了2個小時而已,但是在夢中發生的事情應該有5個小時以上。

我起來洗了把臉,涼水讓我更加清醒了。現在我還在夢中嗎?是不是我所有的記憶都是一場剛才那樣夢?陳凱是不是晚上又屁顛屁顛的找我來吃飯,曉雲繼續會每天和我電話撒嬌。

我無法在家坐著,我穿好衣服,穿上運動鞋,下樓跑步。天已經有點蒙蒙亮了,我向著陳凱他爸媽家跑去。看到的是被大火燒過的痕跡,破損的窗戶用尼龍布包著,透出一股恐怖的黑。

我突發奇想跑上了樓,陳凱父母家的房門用一個簡易的搭了尼龍布鐵柵欄遮擋著,我輕輕一推,鐵柵欄就吱的一聲開了。裏面黑糊糊的,因為沒有光投進去,加上被大火焚燒過,房屋黑糊糊的。

我側身擠了進去,整個房間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應該是被打掃過,只有一些廢紙丟在地上。房間空空的,黑黑的。

房間並不大,稍微邁上幾步,所有房間的情況都一覽無余。

我正打算退出去,鐵門嘩啦啦的響了。

“幹什麽的?”門口一個老人的聲音。

“沒幹什麽。”我立即擠到門邊,鉆了出去。

一個早起的老人正警惕的注意著我,臉熟。

“王叔吧。我是勝利。”

王叔大量了我一下,樓道黑,他半天才回答:“勝利啊?你怎麽來了?”

“我早上跑步,過來看看。”

“唉,快走吧。這房子不是個吉利的地方。”

我和王叔走到樓下,王叔和我說:“勝利,你以後不要來這裏和進這個房子了。這個房子邪門的很。”

“怎麽。”

“著火後,經常有些奇怪的人過來看。”

“什麽樣的人啊?”

“可能是警察,但那表情不象,都是一張冷臉,沒有表情,警察再怎麽樣,見了我們還要打個招呼。他們也好,根本就不搭理你。”

“啊,不是警察嗎?”

“穿一身藍色制服。沒見過那樣的制服。”

“哦,王叔,我知道了。先走了。”

“唉,勝利……小心點啊……”王叔還不忘和我打個招呼。

一聽到這個藍色制服,我就覺得可怕,我還是少和王叔聊,因為只要和我的這個事情有關的人,都遭遇不幸了。

我心裏憋著一股勁,使勁地往家跑去,身體裏好像有一股使不完的勁。快的我都覺得有點吃驚了,我能跑這麽跑嗎?有些晨跑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被我迅速的丟遠了。

來來回回跑了好幾圈,我終於覺得有些累了。換上正裝就上班去了。交通堵塞和平時一樣嚴重。整整一天上班都在看來看去,總怕陳凱又在背後拍我一下。

以後,類似的超級真實的夢開始越來越多,後來到了一天一次的局面。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夢都很恐怖,有的夢就是我在超市買東西,看了這個看那個,付錢的時候發現身上沒錢就醒了,很平常的日常生活。但是每個夢都和真的一樣,所有的感覺都好像我完全清醒著,並真的去做了這件事情,甚至包括觸覺、聽覺、味覺。因為太真實了,以致於有時候我在醒著的時候,仍然懷疑自己在夢中,這種感覺讓我的正常生活有了非常多的麻煩,比如我會到處找我在夢中買的一張CD,甚至在夢中和別人吵了架,現實生活中去跟別人道歉。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我沒有敢去看醫生,也沒有和任何人提過我做夢的事情,只是覺得我似乎人格分裂了,好像存在著兩個我一樣。

後來一個夢,讓我覺得我的人格似乎又分裂了,我開始夢見我成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也有一些不認識的人,但是在夢中我都認識他們,甚至能叫出他們的名字。先開始應該是一個叫王健民的人,好像是個陜西的農民,夢見他的時候他正在和老婆以及老婆的妹妹吵架。後來又夢見我是一個說上海話的女人,在酒吧和男人調情,以致於能感受到那男人的那裏插入體內的感覺。

於是,我變成了一個不是我的人,因為太過真實了,有時候我會迷失自己在哪裏,甚至到底做過什麽事,到底認識什麽人。經常檢查自己的錢包裏面是否多出了幾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