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必須回去的夜晚

李聖金聽到A這麽回答,頓時大皺眉頭。A這句話根本是毫無答案!要麽是真,要麽是假,哪裏還有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回答?李聖金腦海中電光火石閃了閃,便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那你告訴我,恭天山在哪裏?”

A說道:“我不知道在哪裏。”

李聖金腦子一熱,第三個問題也脫口而出:“那說的什麽?”

A說道:“我不知道說的什麽。”

李聖金心中頓時怒罵道:“青盲,你又玩我!”臉上終於掛不住,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李聖金素稱笑面佛,連佛也不笑了,可見李聖金真是氣急敗壞到了極點。

此事壞就壞在,青盲寫信之時,並不敢寫“宮田山下”這個名字,而是用了諧音字,變成了“恭天山下”,這樣,李聖金念出來給A聽,A也是聽成正確的“宮田山下”,決不會理解為“恭天山下”。李聖金並不知道十年前那段隱秘的故事,所以,哪怕李聖金是天下一等一的天才,也無法立即轉過彎來認識到“恭天山下”不是地名而是日本的“人名”。

李聖金一拳就輪在A的腦袋上,幾乎將A連同椅子打倒在地,可是這個時候,A是不知道疼痛的,也絕無清醒的可能。李聖金見A還是昏迷狀態,在屋裏捏著下巴踱了幾步,想到不管這個A到底是不是在說真話,既然來了,就再問問。

於是,李聖金又轉回到A的面前,問道:“張海峰,我問你,你因為什麽才被關到白山館來?”這個問題可是問的相當的不錯。

而夢魘中的A聽到此話,正想回答,卻腦海中天旋地轉一般,所有景物頓時都又模糊起來,那個王萬誠也消失無蹤,頓時A那片僅存的意識便翻滾出來——絕對不能說!在A的腦海中翻滾不定,陣陣炸響。

而A也由這股精神力牽引著,頓時感到胃中痙攣,便哇的一口,便嘔吐了起來,但藥效還在,嘴中仍然想邊吐邊說,卻哪裏能夠聽得清半個字。

李聖金躲過A的嘔吐,等A吐完,還要上來碰碰運氣。而此時,A卻真的昏迷了。

等A再次清醒過來,自己正被捆在病房的床上,A掙了掙,一動都不能動。王玲雨的聲音傳來:“你就躺著吧,折騰什麽。”

A喘了口氣,問道:“王大夫,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王玲雨說道:“你沒有昏迷一天一夜,還是今天晚上,只是快子夜了。”

A說道:“我昏迷前,是不是說過什麽?”

王玲雨說道:“你不記得了?我見你回答的還是很清楚的。”

A說道:“我回答了什麽?”

王玲雨說道:“回答是很清楚,不過都是我不知道。我真是奇怪了,你當時顯然是無意識的狀態,卻還能死了的鴨子嘴硬,真是出自你的本意?”

A也不願意再和王玲雨糾纏,反正A是從注入藥劑後,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A說道:“我什麽時候回牢房?”

王玲雨說道:“明天上午。”

A說道:“我現在很想回去,在這裏我覺得不安。”

王玲雨說道:“不行!你今天晚上必須在這裏呆著!回牢房是不可能的!”

A繼續低聲的說道:“我要回牢房!”

A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今天晚上不回牢房,越獄計劃將一敗塗地。

王玲雨就呵呵的笑了起來:“張海峰,你這個人真是奇怪。你回去做什麽呢?”

A沉默了片刻,看著王玲雨慢慢的喘了一口氣,說道:“你為什麽要幫我?那針筒裏的藥水,你並沒有全部注入我的血管裏。我能感覺到,你刺穿了我的血管。”

王玲雨說道:“因為女人有時候是不可理喻的。”

A說道:“那為什麽不能讓我回去?我在這裏感覺很難受。”

王玲雨說道:“還是因為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特別是我。”

A見王玲雨神態堅決,於是閉上眼睛,輕輕說道:“那好吧,我便不回去了。”

王玲雨說道:“你不用激將我。除非你有個合適的理由。”

A閉著眼睛不願說話。王玲雨笑了聲,說道:“不說話就算了。我走了。”

A點了點頭,也不搭理王玲雨。

王玲雨走至門口,回頭看了眼靜靜躺在床上的A。王玲雨心裏很不舒服,她一直等著A醒來,結果A卻想回去,難道她這裏還比不上一號樓那又臭又臟的牢房嗎?難道A一點都不願意和她呆在一起?

王玲雨想到這裏,越發的不甘心起來。她轉身走了回來,罵道:“身子動一動,我給你松開一點,讓你睡的舒服些。”

A說道:“不用了,這樣很好。”

王玲雨哼了一聲,還是給A松了繩索,僅僅是把手腳拴在床上。A說道:“謝謝了,你有什麽想問的就直接說吧。”

王玲雨看著A,靠在床邊,緩緩的說道:“你是不是很討厭和白山館的女人呆在一起?是不是覺得我一點女人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