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解開無字書

暴牙張瞪著黑牙的眼睛,腦子中電閃雷鳴,他何嘗不想逃出白山館。暴牙張沉默了片刻,輕輕的哼道:“信你!你說!”

黑牙轉過身去,快速掃了一眼四周,手上一翻,從袖子裏摸出那張草紙來。暴牙張識相,眨眼便收了去。暴牙張眼睛發亮,說道:“啥子?”

黑牙說道:“給你說的那個叫劉明義的,這玩意是天書,只有劉明義能解。若能解開紙上的謎,我們就一起逃出去。張兄弟,這不是兒戲。那劉明義若能解開,你不告訴我,我們就一拍兩散,誰也別想逃出去!”

暴牙張哼道:“曉得了,利害輕重,我分得清。那謝黑爺了,等我的信。”

這黑牙和暴牙張兩個便如沒事人一般分頭走開了去,好像從來都不曾碰過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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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牙張此人心眼盡管很多,但他也清楚黑牙既然給他這草紙,說是天書,那想必就是天書了。如果黑牙那邊的人解不開,他最好也不要折騰,省得弄巧成拙,直接給劉明義便是。

所以,暴牙張甚至看都沒有看,入夜以後直接將那草紙塞給了劉明義。暴牙張叮囑道:“不知上面寫著什麽,只有你能解開。”

入夜之後,劉明義就著牢房裏滲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在床上將那草紙攤開。果然什麽都沒有,劉明義一樣試了試口水塗抹等方式,還是不得奧妙。

劉明義想到,難道這張紙並不是看的?

以他接受蘇聯特工培訓的經驗來看,通常所用的情報傳遞方式都是明碼,也就是說是可以看到、聽到、聞到的信息轉化成情報,還有一種是盲碼,是要靠觸覺感受的,如同盲文。

想到這裏,劉明義茅舍頓開。他細細的摸著這張草紙的紙面,上面雜紋密布,都是草紙本身自帶的。但劉明義仍然興奮了起來,草紙上的雜紋,也許只是一種掩護罷了。於是,劉明義將那草紙貼著墻壁,用心在紙上按下。

劉明義橫向按了百來下,便發現了問題。那草紙上的雜紋之中,有細小的線條狀硬物滲入在草紙中橫向排列著。若只按幾十下,就算摸到這些硬物,也會認為最多是草紙中的細小雜質罷了。但有規律的橫向按上百下,便能發現這些草紙中的硬物是有規律的。

劉明義明白這張草紙是用罕見的“暗碼”寫成,這也正和他的心意。

A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這封信絕對不能“看”,而只能摸,他知道劉明義接受過蘇聯特工培訓是有摸出“暗碼”的能力的。早在A入獄之前,便已經做了很多的嘗試,那紅牙棱的汁液滲入草紙中,無論用任何方法都是“看”不出來的,只有象劉明義這樣,將草紙墊在硬物上,一點一點的摸出來。草紙中雜質很多,若沒有耐心一行一行的摸下去,就算摸到紅牙棱汁液在草紙中凝聚成的硬塊,也發現不了任何端儀。

A從關入白山館以後,才知道白山館已經被改造過,他的很多部署實際上已經被打亂了,但A的厲害之處,是在大部分計劃被打亂以後,還能利用細節上的不變來重新布局。

於是,劉明義便一行一行細細的“讀”了起來。

這暗碼並不難解,劉明義解讀完成後,將那草紙揉了揉,慢慢吃進了肚子裏。

三號樓地下室中,A挖掘的那個連接儲糞坑的洞口,磚頭已經被水壓壓出了一些,滲入房中的水也越來越多,逐漸已經漫出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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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雨沒有再讓A多呆在病房一晚的意思,在劉明義得到草紙進行解碼的時候,A重新被關進了一號樓。

A已經康復了,就是顯得精神不振。但他從關進108牢房時,就覺得馮進軍神色不對。A打暗語問道:“怎麽了?”

馮進軍暗語道:“對不起,我擅自下去了。”

A輕輕笑了一下,暗語道:“沒關系,我理解。謝謝你沒有沖動,還能回來。”

馮進軍無語,看著A,充滿了慚愧之意。

A回來不久,關押在一號樓地下室的暴動幸存者也終於被放了出來,他們被人拖著,丟入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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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雨送走了A以後,便一直呆在孫德亮的辦公室裏。孫德亮來回的踱著腳步,說道:“這麽麻煩?四十二味藥?還對應不同的症狀?”

王玲雨說道:“但那個張海峰的確是沒事了。”

孫德亮說道:“我今天翻了一天那個張海峰的档案,沒有發現他有過癲癇病症的記錄。我很擔心,他萬一是裝的怎麽辦?”

王玲雨說道:“可是,他自己給自己開的那味藥怎麽解釋呢?”

孫德亮說道:“你打算怎麽辦?”

王玲雨說道:“我想試一試。明天我就下山去找陳大夫,將張海峰自己給自己開的這味藥給陳大夫看一下。如果的確是個治癲癇的方子,我想讓張海峰給小芳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