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三號樓地下室(第2/3頁)

A抗著鐵柵欄,靜靜的站著不動,直到回聲響過,才趕緊把鐵柵欄扶了起來。沒有聲音,兩邊都沒有聲音,這麽巨大的聲音,都沒有人聽見?是萬幸嗎?

A把鐵柵欄扶正,挪到墻邊一看,發現整個墻上固定這鐵柵欄的四排鐵錐全部都從墻上脫了出來,在墻上留下四個大坑。原來那鐵錐短小,根本沒有釘入墻中多少,A這樣騎著翻越過去,自然是承受不住。現代有豆腐渣工程,民國有豆腐渣鐵門,也只能怪A的命運坎坷,這樣的鐵柵欄也讓他給趕上了。A比較惱火的是,如果他不扶著這個鐵柵欄,這個鐵柵欄根本站立不住,只能倒下。

而這個時候,三號樓那邊終於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在這個黑暗而又狹窄的過道中聽著格外的清晰,一柱手電筒的光芒也晃動著照射了過來。

一個三號樓的看守滿肚子不願意的從梯子處爬下了地下室,嘴裏嘀咕著:“我怎麽沒聽到什麽聲音?”他點亮了手電筒,雙邊照了照,什麽異常情況都沒有。

他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打著電筒向A這個方向走來,再轉一個彎,A就會在他的視野中了。

這看守轉了過來,手電筒直接向鐵柵欄照過去,鐵柵欄好好的在原地立著。這看守走到鐵柵欄跟前一步,喊了一聲:“是二號樓的兄弟晚上做事呢嗎?有人嗎?”沒有人回答他。

這看守罵了句:“媽的,有個屁的東西。是打雷聲吧,神經兮兮的。”說著,打著哈欠,順著右手方向,轉了個身,走了回去。咚咚咚連續幾聲,這看守應該從梯子又爬回了地面。

A從拐彎處的屋頂邊角的陰暗處跳了下來,他一直抓著兩根伸出墻面小半截的原木,腳上蹬著另外一根,就這樣以背朝下的姿勢貼著屋頂的邊角。

A選的位置也比較好,是在一轉彎處的內側,這樣這個看守打著電筒轉彎時,剛好照不到他。那個位置是唯一一個不能照射到的死角。在看守轉身的時候,也是向右轉回去而不是向左轉回去,這是一個人的自然心理,特別是舉著手電筒獨自一個人在黑暗的環境中的時候。(大家可以試驗一下,用右手模擬著拿著電筒向前舉著,向後轉的時候,是向右轉身還是向左轉身,絕大多數人的都是右轉。特別是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的人,幾乎絕無例外的習慣性的向右轉回去。)

A跳了下來,卻沒有穿鞋。A的鞋此時正別在鐵柵欄的邊上,一邊一只。這樣一別,那鐵柵欄自然就站住了。

A的鞋子是白山館發的那種布鞋,鞋面不高,也很柔軟,加上鞋底也還有點厚度,才能剛好塞在鐵柵欄兩邊,猛一看還看不出來。

A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想到這種主意,還能隱藏起來,全靠他的智慧,多年的生活經驗和對白山館建築的了解。如果換了其他人,可能只好抗著那鐵柵欄,等人發現了。

A把鞋子取下來,重新穿回腳上,這下才有比較充分的時間來“收拾”這扇鐵柵欄了。那兩邊的墻壁,說是磚墻,其實是土磚。那個時代的土磚,比較松軟。在前幾章中說過白山館的建築物料經歷了二個建築時代的變化,地下室的建築還多是磚土木石結構,在此就不再贅述。

所以,A拿出小刀,在墻上的坑內從新給鐵椎挖了幾個淺洞,將鐵椎推了進去。兩邊固定起來,足夠鐵柵欄站穩了,這樣還能方便下來要通過這個鐵柵欄時,直接把鐵椎拔下來,便能通過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值得開心吧。

只是A心裏遠遠沒有這麽開心,他大概算了一下時間,在一號樓從地下室鉆到二號樓,穿越整個二號樓,在鐵柵欄處還要耽誤一會時間,其實大段的時間都耽誤在路上。如果二號樓的通道沒有被堵塞,可能會容易的多,現在一切時間只好精打細算,再不容任何一點閃失了。

那一號樓的夜查,盡管一小時的間隔,但是每次都一定要用手電筒照入牢房看看床上有沒有人的,這也是A不得不每次都趕著回去的原因。

A大概估算了一下時間,已經在此耽誤了很久了。他必須抓緊時間去探尋三號樓的地下室的情況。

A固定住了鐵柵欄,趕緊的向前跑去。

轉過那個拐角,便看到一條筆直而窄小的走廊,連電燈都沒有,只有隔幾步點著的一盞罩著玻璃罩的小油燈,這便是三號樓的地下室了。三號樓的地下室規模比一號樓更小,也更加的簡陋,幾乎每個房間都是敞間,連門都沒有,裏面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A現在所處的位置,並不是走廊的一端,而是一個丁字路口。從這裏看過去,走廊向兩邊延伸著。

三號樓的走廊中一股子黴爛的氣味,但卻有風緩緩流動著,這是因為三號樓的地下室實際上比一號樓和二號樓的地下室都要深,有幾個通風槽通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