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意外變故

這聲喊不禁讓黑魚和正在咬牙使勁地土狗嚇了一跳,這聲音可不陌生。土狗頓時松了勁,劉明義咕咚一聲摔了下來,咳嗽不止。

那喊手下留情的人,正是孫德亮,孫館長。隨行的還有馮彪等人,足足來了七八個人。

孫德亮一臉鐵青,顯得心情極其的糟糕,走進門來看到黑魚、土狗、二鬼子他們傻呆呆站著不知說什麽好,嘴裏哼了一聲,徑直走到劉明義身邊來。馮彪他們也趕緊跟了過來。

孫德亮見劉明義活著,心裏松了一口氣,心思道:“來得還真巧,徐行良啊徐行良,差點讓你壞了好事!”

黑魚嘴巴蠕動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孫,孫館長,您,您怎麽來了?”

孫德亮蹲下看了看已經死去的辣椒,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麽不能來,來看你殺人啊。”

黑魚苦著臉說道:“孫館長,我這都是些以後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您來看,這……”

馮彪狗仗人勢,邁上一步吼道:“黑魚,裝傻呢?”

黑魚張大嘴巴,吞吞吐吐說道:“我,我裝什麽傻了?”

孫德亮回頭罵了句:“馮彪,話怎麽這麽多!”

黑魚還是不解的看著孫德亮,正想再說什麽,孫德亮手一揮,止住了黑魚的話,說道:“也沒什麽。這個劉明義,就不要取他的性命了。二號樓既然覺得是個累贅,那就轉到一號樓吧。馮彪,把人帶走吧。”

馮彪嘿了一聲,張羅著馬三他們就上來扶劉明義。

黑魚也絕對不是個傻子,立即聞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上前一步,攔了一下,說道:“孫館長,我這也是徐行良長官吩咐的,您看,我是不是先和我們徐行良長官匯報一下?”

孫德亮說道:“哦?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和徐行良說?你還真是認真負責啊!好的很嘛,我記下了。”

黑魚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好吞了口口水,把話咽回去,他知道孫德亮可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人。黑魚換下一幅巴結的面孔來,連忙說道:“孫館長,我送你,我送你。”轉身沖傻愣著的土狗和二鬼子罵道:“還不幫忙扶著。”

土狗和二鬼子哦了一聲,連忙上來要幫忙扶著劉明義,馮彪推了一把,說道:“不用了,現在劉明義是我們一號樓的犯人。”

黑魚諾諾連聲,趕在隊伍前面,連聲說請,引著孫德亮他們就要步出土地堂。

就當黑魚剛跨出土地堂的門檻,就聽到咚咚咚咚的奔跑聲,前面路口沖出幾個人來,打頭的就是徐行良。徐行良眼睛瞪的滾圓,紅彤彤的幾乎要噴出火來,一轉過來看到黑魚,吼道:“誰都不準把人帶走!”

剛吼完,徐行良就已經沖到黑魚跟前,剛剛好孫德亮也要走出,兩個人幾乎碰了個滿懷。孫德亮見到徐行良,心中也是一驚:“怎麽張順民沒有把徐行良留住?”臉上卻格外鎮靜,退了一小步,滿臉不悅的說道:“行良啊?你急個什麽?”

徐行良眼睛還是血紅一片,此時喘了口氣,眼色才算恢復了正常,臉上竟也平靜下來,說道:“孫館長,您怎麽這麽關心我們二號樓要死的犯人了?”

孫德亮臉上掛不住,說道:“怎麽?我堂堂一個館長,還不能關心我白山館的犯人了?”

孫德亮話音剛落,張順民也喘著氣趕到徐行良的身邊,歉意的看了一眼孫德亮。孫德亮哼了一聲,也不願意搭理張順民。

徐行良轉頭看了一眼張順民,說道:“順民兄,原來孫館長來二號樓視察,你怎麽不告訴我,還要帶我去談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差點怠慢了禮數。”

張順民咳嗽一聲,也不說話。

孫德亮見徐行良橫在門前,也知道徐行良耍起混來也是不好對付,冷笑了一聲,竟轉身回到土地堂裏去。

嘩啦嘩啦,這下所有人都湧入了土地堂中,分成兩邊站著。

那黑魚兩邊都不得罪,吩咐土狗和二鬼子將地上已經死去的辣椒拖到一邊,自己從地藏菩薩佛龕旁邊端了張椅子來,請孫德亮坐下。

孫德亮也沒客氣,坐在椅子上。馮彪、張順民等人則分別站在兩邊。

徐行良瞪了眼黑魚,黑魚也趕忙溜回到徐行良身邊。

孫德亮冷冷的說道:“徐行良,我倒想聽聽你是什麽意思?犯人我帶走,另有安排,你有意見?”

徐行良臉色平緩下來,說道:“孫館長,白山館的犯人自然您可以處置,但是您忘了以前和李聖金李處長訂的規矩了嗎?二號樓的犯人,如有調動,必須得李聖金處長批示的。”

孫德亮哈哈笑了起來:“笑話啊笑話!你還真當二號樓是白山館的獄中獄,牢中牢了?什麽批示!李聖金都不敢和我說這樣的話!你還真是本事了啊!我告訴你,你的編制盡管是李聖金的特調處,不屬於我管轄的範疇,但在白山館,我隨時可以讓你下山回你的特調處,永遠不準踏入白山館半步!當我管不了你了?”孫德亮說聲,聲音越大,臉上抽動,顯得極其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