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機要員的判斷(第2/4頁)

劉佳莉和胡婉共同被捕,因為在胡婉被捕時,劉佳莉恰好和胡婉在一起,“青盲”懷疑劉佳莉是清河線的第三樁,甚至是第一樁。但劉佳莉極口否認。

杜彩蝶,對外的身份是關押在一號樓107豆老板的夫人,和豆老板一同入獄。賢妻良母,性格溫和,白山館亦認為杜彩蝶完全不知道丈夫在幹什麽,關押在二號樓純屬一號樓無女犯的原因。

張蘭,重山市最著名的女藝人之一,也是著名的交際花,雅名小春蘭。她的入獄曾經在重山市的文藝界和軍政界掀起當時著名的“春蘭風波”,因為擔保張蘭的人數過多,很多人不惜以命相保,這裏面就包括了當時重山市市長。蔣委員長曾經密電喝叱,戴笠也曾經秘密來到重山市處分相關人士,總計有十五位出面擔保張蘭的軍政要員被撤職或處分,另還有數十位文藝界人士被捕或失蹤,這種鐵血壓制,才平息了當時鬧的極大的“春蘭風波”,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小春蘭”也被關押在白山館。張蘭,也是青盲組織告發,揭示其是共產黨“六水”情報線的第四樁,實際上,張蘭並不是共產黨員,為什麽會為共產黨提供情報,加入“六水”線,還擔任重要職務,在國民黨情報部門內忌諱頗深,是個僅限於幾個人知道的秘密。

機要員默默地走到廣場邊,很快的走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呆著曬太陽。

二號樓的犯人並不像一號樓犯人是分成幾個群落的,而是彼此都保持相對的獨立,既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又可以各自去散步閑逛。大部分時間,都是呈分散的狀態。

那四個女犯人倒是經常聚在一起,可能因為她們是白山館唯一的四個女犯人吧,女人是需要呆在一起的。

很罕見的是張蘭嘴上叼著一根煙,坐在那個棋桌旁邊的石凳上悠閑的抽著,這是有的看守垂涎於張蘭的美色主動示好給張蘭的。張蘭一般都不會客氣。另外三個女子則坐在張蘭旁邊,杜彩蝶還是那副賢妻良母的樣子,正在給劉佳莉整理頭發,還不時的和胡婉說上兩句。

孫教授已經繞著小廣場繞了一圈回來,看到機要員劉明義獨自坐在那裏,走過來溫和的說道:“小孫啊,屋裏潮氣比較大,你還是活動一下腿腳,別老是坐著。”

劉明義一臉苦笑的對孫教授說道:“孫先生,我是心裏郁悶的很。”

孫教授摸了摸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的胡子,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大家誰不想著出去呢?還是快活一點吧。來,起來,起來,陪老先生我走走。”

劉明義點了點頭,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陪著孫教授慢慢的走著。

走著走著,孫教授說道:“小孫啊,我至今都覺得奇怪,你怎麽會被抓進來呢?從任何角度來看,你都不象和共產黨有什麽關系的。共產黨人,我是見過的。”

劉明義上前摻著孫教授的胳膊,說道:“我這輩子肯定犯了什麽天煞星了,唉,就是不該和那個賣草鞋的多說話,誰想得到呢。滿肚子的冤枉,誰也不信啊。在這裏關到啥時候是個盡頭啊。”

孫教授說道:“小孫啊,你看不出來麽?這裏不是普通的監獄,只怕是如果天下局勢不大變,我們就別想出去了。但我覺得,最近這四五年之內,必然有一場翻天覆地的大變革。”

劉明義趕緊問道:“啊,孫先生,你是說什麽?”

孫教授看了看正散落在四處的人,說道:“這天下,肯定是要姓共的。”

劉明義說道:“姓共的?”

孫教授呵呵輕輕笑了笑,說道:“姓共的,就是共產黨的天下,共產主義的天下。”

劉明義還是疑惑的問道:“共產主義是什麽?”

孫教授說道:“這個可就不是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的了,你願意聽,我就慢慢和你講講。”

劉明義說道:“那煩勞孫先生。”

孫教授就娓娓道來。

在二號樓的樓頂上,一個人正往下觀看著,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二號樓的看守長徐行良。這個人和一號樓的馮彪截然不同,不僅僅殘酷無情,也心思細密。他幾乎只要有空,就會在二號樓的樓頂上向下觀看犯人的放風情況,這比馮彪要勤快的多。

按徐行良的話說,這叫旁觀者清,辨大局而知小節。

他掃視著樓下廣場裏的所有人,居高臨下,又是在整個白山館居中而立,自己也不禁得意起來,對身邊的一個隨行特務說道:“黑魚,你看出什麽來沒有?”

那旁邊的特務綽號就叫黑魚,其實是徐行良的助手,因為徐行良經常要出去抓人,所以大部分時間,二號樓的看守工作都是他在負責。這個黑魚不象徐行良長的文質彬彬,滿臉一股子專橫暴虐之氣,一股子惡人的勁頭,一雙三角眼也是滴溜溜的亂轉,又顯示出滑頭的氣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