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號樓之間(第2/3頁)

這讓A的雙手都微微的顫抖了,心裏罵道:“馮進軍啊,馮進軍,你到底是不知道有竊聽器還是已經是叛徒了!你藏的好深啊!”

盡管如此,A還是極力的壓制住了自己的慌張,掂著馬桶走到窗邊。

這個窗戶和旁邊的窗戶略有不同,這個窗戶的是用一個鐵籠子罩住的,向外延伸了一小截。鐵籠子上有一個不大不小,剛剛能夠將馬桶遞出去的洞口。

一個看著約50歲年紀的小老頭,穿著和A顏色略有不同的囚服,正拿著一個空的馬桶,站在窗外,看見A也是一愣!

A把自己手中的馬桶遞出去,這個小老頭單手抓過來馬桶,動作非常的嫻熟,放在他手後的一個木車上面。

他的腳邊,還堆著不少已經幹凈的馬桶,他要遞給A的幹凈馬桶,應該就是從腳下拿起來的。

小老頭盡管看著50多歲,很顯老的樣子,但是從單手抓馬桶,放在車上的動作來看,他仍然是個身手敏捷的人。

這個小老頭是三號樓的犯人,三號樓有不少犯人從事白山館比較肮臟,沉重的體力工作的。

小老頭真名叫鄭城,外號鄭小眼,說起這個鄭小眼來,頗為傳奇,他曾經是名聞巴蜀的著名江湖郎中,治了不少人的怪病。只是眼睛又細又小,才得了一個外號叫鄭小眼。8年抗戰的時候在外省給日本人抓了,成了日本人的醫生,日本人戰敗後,回到重山市不知道是誰把他這段投敵的事情和人說了,於是也沒有人來找他瞧病了。這個鄭小眼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盡管醫術還不錯,就是好賭好嫖,給日本人做事這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回重山市本來就身無分文了,又一時謀不到生路,就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做烈性的*。

鄭小眼的烈性*可以說是他的獨門秘制,厲害得很,管你是多貞潔的烈女,吃了一丸下去都要春心大發,不做不快。

這鄭小眼也算是倒黴,賣*才賣了十來天,這藥就讓妓院的老鴇送給了重山市守城軍一三四師的副師長一顆,讓這副師長喂一個偷偷搶來的女孩子吃,保證副師長當天就心想事成。誰知這鄭小眼望了說,這藥如果有先天心臟功能不好的女子,切勿服用。結果這副師長搶來的女子吃了以後,竟就死了。副師長大怒,當天就把老鴇抓起來拷打一頓,晚上就把鄭小眼從被窩裏拖了出來。

本來這個副師長能夠找個借口一槍逼了鄭小眼的,誰知剛關了一天,李聖金的特調處就找上門來,查副師長以前和共產黨的一些關系。副師長幾句話沒說清楚,就被協助調查了,這鄭小眼就不知道怎麽鬼使神差的留下一條性命,被關到這個白山館三號樓來了。

鄭小眼也是個識相的人,見三號樓關的都是些江洋大盜級的人物,裏外討好,在三號樓混得還算不錯,弄了個所謂的輕閑活計來幹,不過這鄭小眼就是後半生倒黴的命,他本以為三號樓的輕閑活計是些清掃之類的事情,誰知居然是洗刷馬桶。

一二三號樓上百人的馬桶,就他和一個叫劉麻子的胖子來幹,無論他再怎麽討好別人,這活計還就是他鄭小眼的了。鄭小眼心裏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但這個人極其的怕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吧,於是從白山館建館沒多久,就一直幹這個洗刷馬桶的活計,到現在也快半年了。

鄭小眼一號樓、二號樓、三號樓的犯人基本人人都打過照面,所以對一些新面孔也是記得很是清楚。他看到A的時候,自然認出來這個人絕對關進來最多一兩天而已。而他一愣,是因為他看到A的時候,他覺得這個犯人和其他任何犯人都不一樣,為什麽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此時A接過鄭小眼遞過來的馬桶,知道鄭小眼也在打量他。他並沒有過多的留意鄭小眼,而是利用這個短暫的向窗外觀看的機會,打量著地形。

從這個窗戶望出去,就是2號樓的側面,右前方越過放風廣場,就是3號樓的正面。一號樓和二號樓距離越有三四米,並不是距離很遠,中間也沒有障礙物,只是一片碎石的地面。

只在樓前有鐵絲網布防著,而樓後則沒有,從這個窗戶出去就能直接到達監獄的大圍墻,沒有任何的阻隔。只是這個窗戶的鐵柵欄每根鐵條都比一指還粗,傳遞馬桶的時候微微觸碰,紋絲不動,固定的非常的牢固。

遞馬桶的小洞口也是要上鎖的,盡管小洞口能夠遞過馬桶,但是像A這種身材的人,想從這個小洞鉆出去,是根本沒有可能的。

而鄭小眼這種身材的人,才可能鉆過這個小洞。

A迅速的,深深地打量了一眼二號樓的側面,他看到的是二號樓側面的正對面,也有一個幾乎完全一樣的窗戶,也用鐵籠子罩著,窗下堆著十幾二十個馬桶,那裏應該也是二號樓的傳遞馬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