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謝文之死

“他已經說不了!”一聲大吼從廠房上方傳來。嗖嗖嗖,三個黑色的人影,從苗苗身後的上方跳下,一落地就站立了起來。絲毫不象是從這麽高的空中跳落下來的。

他們一身黑色的緊身制服,戴著黑色的頭盔,這明顯就是第二通道的人。其中一個人頭上的頭盔一軟,似乎象皮球泄了氣一般。這個人將頭盔往後一拉,露出臉來,不是別人,正是徐司令!

我如同見到救星一般,蹣跚著向前沖去,嘴裏喊著:“徐司令。”

徐司令身邊的一個人搶上一步,將我摟在懷裏。我手一軟,斧頭也抓不住,鐺的一聲掉落地來。

兩個苗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頓時掛上了一塵寒霧,一個苗苗尖聲道:“第二通道?”

徐司令笑了笑,說:“沒錯!張清風我要帶走,實在不好意思!”

一個苗苗尖聲說:“愚蠢!”話音剛落,就聽到兩個苗苗腳下爆發出劇烈的嘶嘶聲,這聲音直接往自己腦袋裏鉆,我頓時就難受的就要往下跌。

謝文和劉真也哎呀一聲,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徐司令哈哈大笑起來:“沒用的!沒用的!太小看我們了!”

徐司令話音剛落,他和他身邊的一個黑制服就身上爆發出一股強烈的黃色光芒,兩個人如同鬼魅一樣,幾乎是飄浮一般,沖到兩個苗苗的身前,黃色光芒一閃。從兩個苗苗腳下發出的嘶嘶聲立即中止了下來。

我向苗苗看去,只見徐司令和另一個黑制服手上噴出的金黃光芒,直刺兩個苗苗體內,又在兩個苗苗背後噴出了一大截。如同兩把光做的刀!

徐司令笑道:“這就是你們輕視我的代價!”

兩個苗苗都悠悠的看了我一眼,頭一低,似乎死了。徐司令和黑制服把光收起來,兩個苗苗才一下子摔倒在地。

徐司令轉過身去,對著謝文和劉真說:“你是自殺呢?還是跟我們走?”

謝文冷冷的看著徐司令,說:“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徐司令說:“沒有必要回答。”

謝文斜著眼睛看了劉真一眼,劉真一言不發,也不看謝文。

謝文說:“我選擇自殺。只是,我想和張清風最後說兩句。”

徐司令說:“好,就在這裏說吧。”

謝文說:“張清風,請你過來。”

徐司令向摻著我的黑制服點了點頭,那黑制服松開我,我看了一眼徐司令,徐司令笑了笑,示意我可以過去。

謝文見我走來,慢慢的說:“張清風,你不是王太歲。所以,你不應該跟第二通道走。”

我看著謝文,突然覺得他此時的表情讓我有些傷感,他好像是在臨終告別一般。

謝文繼續說:“我懇求你一件事情,請你握住我的手,用你對蔣玲的方法,也對我做一遍。”

我看著謝文,說:“為什麽?”

謝文把手伸出來,說:“求你!”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來,握住了謝文的手。

謝文說:“請你開始吧!”然後把自己的眼睛閉上。

我看了眼徐司令,徐司令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我和謝文,劉真也默默的看著我們。似乎並沒有人要阻止我這樣做。

我深深吸了兩口氣,也慢慢的把眼睛閉上。

幾乎是一念之間,我的思維就毫不費力的進入了謝文的體內,謝文的記憶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敢相信的是,湧現的場景不是現代,而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去開始。

滿大街行走的都是留著長辮子的人,從未聽見過的叫賣和吆喝聲,清朝的馬褂,有官兵從我身邊騎著馬飛馳而過,城墻上有一個女子站立著,似乎正要往下跳。她身後不遠是一個男人,似乎在勸這個女子不要跳下去。

在一片廣闊的大海上,我正站在船邊,太陽正要落入水中,微微的風吹拂著,一個梳著整齊的頭發,留著胡須的男人走到我身邊,我輕聲地問候著:“孫先生,您應該多休息一下。”這個孫先生說:“哪裏又睡的著呢?這次回國,我們生死未蔔啊。”

幾個穿著日本軍服的士兵破門而入,滿嘴喊著日本話,搶指著我和我身邊的幾個人,一個人從我身邊慢慢地站起來,對我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大家!”我身邊的另一個人站起來,罵道:“叛徒!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正趴在一個巨大的彈坑中,身邊是一具屍體,沖鋒號響了起來,我從坑中躍出,漫山遍野的人都在向前沖著,子彈從頭頂劃過。前方是一個地下碉堡,正在猛烈的開火,身邊不斷的有炸彈爆炸。

一個窄小的牢房中,一個人被五花大綁丟到床上,還在呵呵的笑著。一群人圍過去,一個小夥子關切的問這個人:“白哥,你怎麽了!”那個人說:“我殺了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