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請代替我,挖出屍體

隔空隱形人發給我的照片,根據當地人的介紹是一個叫“泥瓦村”的地方。在一間“標志性”的小草屋後面,我發現了那張照片上被畫出圈圈的位置。我拿著一把向當地人借來的鏟子,心裏還在咒罵著:要是我被某個惡作劇給誆到這兒來做如此可笑的事情,我一定會把這個捉弄我的人找出來!

我開始一下下地鏟起松松軟軟的土來,鏟了十幾下,我就看到了一個發黃的硬硬的東西。於是我用手把那上面的浮土扒開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大叫,因為我看到了一個人的顱骨。於是,我繼續用鏟子挖,慢慢地,我看到了一具完整的骨架——人的骨架。我有些無力地把鏟子扔到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還真的有一具屍體。看來,隔空隱形人沒有說謊。

我該如何跟當地的警方解釋,我是如何發現屍體的?隔空隱形人是想利用我來作為他“殺人英雄”的代言人嗎?我還記得他在第一封郵件裏說,他將要開始一個奇妙的旅程。難道在他的旅程裏,他一直在殺人嗎?也就是說,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和一個殺人的惡魔聊天。哦,天哪!

根據當地警方的鑒定,死者是一個介於二十到三十歲的女性,死亡時間大致是在三年前。由於屍體已經完全白骨化,所以還不能鑒定出死者的致死原因,也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我報了警之後,作為重要的“屍體發現人”,我必須在越南的警局待上一陣子,當然,也方便了解越南警方的調查進度。我拿出了和隔空隱形人通信的郵件,他們才逐漸相信我說的話是真實的。不過,僅僅發現一具屍體,還不是那麽令人驚訝的,更令人驚駭的事還在後邊。

我的手機提示我,我又收到了新的郵件。打開郵件,發現那是隔空隱形人發來的各種各樣的照片。不同於在“泥瓦村”發現的白骨,我收到的照片可都是慘不忍睹的屍體:照片上的死者顯然都遭受過虐待,死後又遭受了虐屍。隔空隱形人告訴我,這些都是他的“傑作”。當我把這些屍體的照片交給警方,並且從失蹤人口中找到那些死者的身份時。我發現他們都是一群毫無關聯的人,唯一共同的特征就是貧窮。

我坐在旅館的沙發上,仔細回想三年前隔空隱形人剛給我寫信時的情形,說不定那信上會有一些線索。我打開了其中一封,他寫道:親愛的維拉,我很喜歡柬埔寨的S21集中營和印度尼西亞的屠殺紀念館,有時間,你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的收獲。我當然知道,鐵釘、挖心都是死前對於被害人的殘酷虐待,這跟柬埔寨當時的政權對持不同政見者實施酷刑的方式相似,也跟印尼在種族屠殺中挖心的方法如出一轍。看來,這個殺人狂是一個極度欣賞暴力、又痛恨窮人,還喜歡研究歷史的人,並且他的力氣不是很大,可能天生就是個虐待狂。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自己遭受過虐待,才會把這種恨變成了殘害別人的動力。

正當我查看他三年前的舊郵件時,我在郵件提醒中又看到了一封新收到的郵件。上面寫著:親愛的維拉,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多做停留,明天你應該動身去下一站了!你去英國的伯克郡找一個叫霍夫曼的警長。他說不定會告訴你,我做了些什麽。看來,我注定要被隔空隱形人所控制了!可是,他為什麽一定要選擇與我通信呢?這個問題我從未認真思考過。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但知道我比別人更加理解他,也肯定研究過我所發表的案例和我的犯罪心理學理論。看來,他也是個專家式的人物啊!

打電話訂好了機票,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趕往機場,伯克郡的溫莎鎮是我的下一個“景點”。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我來到了這個古堡之城。幾經輾轉,我打聽到了溫莎鎮的警局確實有一個叫霍夫曼的警長。我坐在他的辦公室裏,見到上了年紀的他,他皮膚白但有褶皺,一雙眼睛深邃中透著精明。我用英文硬著頭皮說明來意:“老警長,我今天來找你,不是因為我精神錯亂或者是得了妄想症,而是確實有一個隔空隱形人讓我來找你,這個人是個殺人狂。他說,你會告訴我,他究竟做了什麽。而他會跟我聯絡的原因可能是我是犯罪心理學研究員。”我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我的證件。

“我的上帝啊!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老警長像是早有準備似的,一聽便知道我在說什麽,他轉過身,從档案櫃裏拿出了一摞資料:“這是我在退休之前唯一沒有達成的心願,我終究還是沒有捉到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從老警長遞給我的一摞資料中,我首先看到的是觸目驚心的案發現場的照片。我的眼前仿佛浮現出這樣幾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