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一碗紅塵擺在這裏,請用茶……(第4/5頁)

不久,丹田深層的一處細微漸漸活絡了。

當晚的修行,到這裏就結束了。

我沒有達到一生二,二生三的周天之功。

但我卻體會到了道家至高靜功的東西,我也真正采到了元炁。

睜開眼,結束修行的時候,我耳聽著四周的蟲鳴音,拿過身邊手表,對著看了一眼。我驚訝地發現,時間僅僅過去了五分鐘。

剛好處於子時尾的一個階段。

五分鐘,只有五分鐘。可我感覺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一般。

我品味打座過程,末了我發現,打坐同站樁一樣,不求時間的多少。

站樁,行樁,皆是動功。求的是那一縷體悟,要活動開,腰胯,四肢,關節,筋腱,等等的一切都要活開,達到那個架子的標準,這就夠了。

靜功也是如此,除非是出陽神,練陽神,否則坐再久也沒有用。接到一陽,合上身定住,化開。采得了天地元炁,這便夠了。

此後一連數天,我白天跟大家一起行樁,習拳。

晚上,獨坐,采元炁。

臨到鬥茶前一天晚上,我對一葉先生說,這茶道,我還沒有學呢。

一葉先生笑了,他附首在我耳邊說了幾句。

我恍然之余,末了朝一葉先生豎了大拇指。

鬥茶當天的天氣很好。

我們一行人辰時出發,到了約定地點後,看到那裏有一個小亭子。亭子裏,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花子女士如約到來,她在地上鋪了一張席子,席子上擺了各式的陶制茶具。

亭子裏仿漢唐之風,地面都鋪了席。

我們除去鞋,坐到上面後,一葉先生給我介紹了裁判龍巖先生。

龍巖先生與我們是在路上遇見的,他是一位年過六十,看樣子很執著古板的一個老頭子。另外,他對一葉先生好像頗有成見,介紹的時候,只是哼哈兩聲便不再說話了。

對方的裁判請來的是東洋的一個茶道高人,此人名叫橫山XX。

雙方介紹了後,我們這邊把相應的東西也都拿來了。

巧的是橫山先生會中文,原因不外乎此君啫茶如命,為茶葉長年奔波東洋中國兩地。所以,他也就講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了。

眾人都坐好後,花子朝我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然後,她開始講起東洋茶道來了。

我就不復述那繁瑣的語言了,講過後,又開始動手行茶道。

東洋人的茶道說起來就是四規七則,另外還要領一個一期一會的念想。

四規七則太復雜了,至於一期一會很有意思,講的是,今天大家在這裏喝茶,可能下次就喝不到了,要盡其可能地沉浸到這種美好的氣氛中,把握和珍惜當下這一時間內的所有東西。

所以東洋茶道就是八個字,四規七則,一期一會。

至於過程,就顯的很復雜了,各種的插花,獻果,等等很多,很多。

花子一邊講解,一邊說具體都是什麽意思。

我看著這些,其實頗感覺有一絲的傷心。

一葉先生說了,茶道本是華夏的東西,可現在呢,只變成茶藝了。

隨便找個漂亮女生,找個學習班兒,學上半個月,就能表演茶藝了,這個,著實是讓人無味。

真正茶道,不是這樣子的。

花子的表演耗時很長,她表演了一會兒,等到最後,恭敬地奉上了她的茶。

我品了一口,茶還是那個茶,但這所謂的道,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什麽。只是一個很有禮貌的過程。

所以,我覺得東洋應該改了,她們這個不該叫茶道,她們該叫茶禮。

接下來,輪到我了。

我端出很便宜的紅泥爐,一些炭火,外加地攤上最便宜的那種粗瓷的杯子。

然後提拎的是水井裏打來的水,用的是一把坊間燒制的粗瓷蓋碗。

我燒開了水,將其一一用開水消過毒後。我沒有取茶,而是直指這蓋碗說:“茶道,貴在一個道字,可世人有幾人能說清這茶中的道字?”

眾人面面相覷。

我又一笑,填了兩塊炭,保持住水溫後,我說:“茶中蘊含的道分了幾部份。”

“其一,這蓋碗,容器,它謂之天地。天地是什麽,天地是規矩。”

“有了天地的這個規矩,還須把一抹真靈擲入這天地之中。”

“真靈謂之何物,真靈就是這茶,這一片片的茶葉。”

“擲入真靈,還需一物,那便是這滾沸的開水,水為何物,水為紅塵。”

“茶之一道,便是如此,茶有百味,正如人生有百味一般。擲茶入壺,沸水沖之。指的就是真靈降世,受這滾滾紅塵的洗禮,歷練,最終出來的,就是一杯,含了茶本真香的濃湯。”

“茶香如人生,此話便這道理。”

“置茶,泡茶,煮茶的過程,亦是一抹真靈,入胎,成長,歷練,總結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