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他就是萬裏之外等待我的因緣

我和齊前輩分別的時候,沒有多余的話,僅僅是彼此對望一眼,跟著他就轉身上車走了。

我清楚明白,我做的一切,他都知道,甚至我在大洋彼岸的每一個念頭他都了解。

這是真正古老道家承負體系的東西。

一代又一代人的承負。

我代替前輩,再通過間接的方式,這塊大石頭換來的財富,寄托了許多人的希望前往大洋彼岸。

這份托付真的很重,很重。

因為在全世界來講,只有華人喜歡翡翠。

揭陽我賣出的翡翠,通過加工,變成各種珠寶,工藝品,最終還是銷售給了華人。

是以,變相講,我去大洋彼岸的錢,是那些華人送給我的。

因為這樣的料子,通過正常的渠道根本不可能讓人輕易獲得的。齊前輩是借助了道門的手段,親自去緬甸,把這樣的料子找出來,然後拿過來,切開,賣掉。

翡翠,只是一個障眼的法。

實際上,他通過這種方式,跟與我賣出這塊料子的有錢人要了一筆贊助。

就是這麽簡單。

因此,這不是給我享受的錢。這是給我辦事的錢財。(PS:這個環節,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讀懂。仔細想一下,錢財的流通,等等一切,就知道了。道家手段拿財,是不可以用在自身享受上的。)

我拿著這半塊翡翠料子返回了京城。

我打車,來到了馬彪子跟七爺在琉璃廠附近合作的一個門店。

到地方,下車我就看到了一個讓我為之感動的畫面。它來自於這個店的門面,門面上書了一行字。這行字寫的是,關馬七寶軒。

馬彪子有點文采,七爺更不用說了,他是妥妥文化人。他們本可以起一個更高更雅,含義更深的店名。

可是他們卻起了這麽一個讀起來怪怪的。但只要懂這個店的人一讀,就會為之感動的名字。

關馬七寶軒。

七爺應該是出錢,出物最多的那個人,搞不好這門面也是七爺出的。

因為琉璃廠這地,這門面,多貴呀。

可他卻排在了末端,馬彪子位居第二,他們把我放在了第一位。

什麽都不用說了。

我托了用布包的大石頭就走向了敞開的大木門。

進屋兒,當中擺的就是那根裝在玻璃櫃中的海南黃花梨老料子。

然後不遠處有一個膠片唱機。

裏面放的正是我曾經在七爺家中聽的那一曲古琴曲。

店裏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小妹子見了我一愣,正要問我是否請什麽寶貝回去呢。

我朝她神秘一笑,又一擺手。

小妹子靈氣兒十足,一下好像懂了我的意思了。

我直接往裏走了兩步,越過幾個橫放的紅酸枝木做就的大櫃子,我聽隔壁小屋裏有人說話。

“七爺啊!你說咱這七寶,現在那黃花梨老料子是一寶了,你的幾樣東西拿過來,外加榮師父的那一對汝窯的瓶子,這湊成六寶了,還差一寶,咱哪尋去呀。”

這是馬彪子的聲音。

跟著我又聽七爺說:“彪子啊,你這幾天怎麽得空就跟我說這個,這寶貝上哪兒那麽容易找哇。”

馬彪子又說:“要不,咱倆出趟門,出去收收。”

七爺:“想撿漏,哎喲,你可別有這想法兒。想撿漏的回頭都得讓人給坑的傾家蕩產,現代這時代,可不是一個撿漏的日子嘍。”

馬彪子:“那這……”

我一笑,托了大石頭,輕輕推開半掩的門,走進去說:“哈哈哈,馬叔,不用出去找啦,寶貝來了!”

我無法用語言形容馬彪子看到我那一瞬間的表情了。

包括七爺,這兩人看到我後,臉上露出的驚訝,高興,激動,等等所有一切都在瞬間爆發了。

“仁子!”

馬彪子一拍大腿。

上來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哈哈一笑說:“馬叔,想我了吧。”

“想啊!天天念叨,咦……你這是,去哪兒修道去了?”

我一笑說:“正要跟你說呢,這不在西藏那邊呆了些日子,然後馬叔,知道你開了這麽個買賣,我這就親自過來獻寶了。”

我把這翡翠外面的布一揭。

那拋了光的面兒往外一露,馬彪子就激動了。

馬叔當年曾讓這玩意兒坑過,本來賣木頭積了不少的身家,可玩幾把石頭後,賠的是傾家蕩產身無分文。

他不甘呐,老想著東山再起。

可由於有店了,再加上店裏養著那麽多人,他就沒辦法把錢拿出來去賭這個石頭。只能是幾千,幾千買那種一袋袋的公斤料子,自已開了,磨著來玩兒。

所以,這東西是馬叔喜歡的,心裏想有的。

我現在替他把這個夢圓了。

多余的話不說,馬彪子高興之余,東西倒還是其次,關鍵是看到我了。他把那料子往旁邊一放,就拉了我手,拍著我的肩,上下打量我,眼神裏既有關切,又有不解,總之,那樣子恨不能跟我聊上幾天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