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陰差陽錯再遇朋友

我一句承讓說出來,武淩鋒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你為什麽不吐勁。”武淩鋒沉聲問。

我抱拳說:“你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更何況,我們事先有約,一切以武道中的規矩來辦事,你我之間拳腳來證。證出來高低便可,這與生死無關。此外……”

我看了眼武淩鋒手掌說:“你的手……”

武淩鋒看了下手,復又搖了搖頭:“沒事,我的手沒事。醫過便好。只是……你一人之力與他們鬥……唉!不多說了。小兄弟,後會有期!”

武淩鋒朝我抱了一下拳。

我回禮,敬之。

互相都施過了禮,武淩鋒扭身,唰唰……破開樹枝,這就遠遠遁走了。

武淩鋒雖沒有證出五臟,但力的修為在我之上,若非我的鉛汞之物中有一道妙之極至的雷炁,今天我這一身勁力已經讓他給合化過去了。

而這亦是阿花婆婆送我的一道真正大禮。

當初,我在車教授的指點下,我去龍虎山服雷炁,那一副副的畫面至今仍舊在我腦海回蕩。那個時候我對這東西是……說句實話,我不覺得世上存在什麽雷炁。當時我的想法就是,既然來了,那雷的聲勢又是那麽的壯闊,我何不坐居雷下,讓自已的這一顆初心,接受漫天雷霆的洗禮呢?

我就是想驗證一下,我的心,對不對!我走的路,對不對!

可沒想到,我把雷炁給服了。

齊前輩說過,神霄雷派的功夫中,最最重要的一個就是雷炁。但從宋代往後,世上能服雷炁的人就屈指可數了。

原因不外乎,人心難定,想的多,且雜。到時面對蒼穹之上的雷霆,哪怕念頭上生出那麽一點點,針點大小的忐忑和不安,瞬間便有可能讓這漫天的雷火給轟個外酥裏嫩。

習武的人,不會去碰這個東西。因為他們覺得這個不靠譜,是扯淡。習道的人,覺得有更多的法門可以去修,去練,沒必要去冒那個險,去碰這個東西。

有心想要服的,可身子骨,底子又沒那個基礎。服了後,很容易讓陽烈的雷炁把性子給改了,轉爾影響命局,最怕落得個淒慘悲涼的下場。

是以包括萬歸一的五雷掌,等等的功夫,都是陰雷功夫。陰雷中,有借外物,外邪來實現這個陰雷的,也有靠全真道派,丹道功夫自行合出這個雷來的。

但究其根本,都沒有按“齊自身而應外物”的路子來。

我走的路子,是先古真正神霄雷法的路子。

同樣,雷炁的表現並非是雷電。而是那種陽烈,炸裂,在沉靜中突然爆發的一股強大的,基於精神基礎的力量。

這個力,在道門中,可以領授蒼穹中的雷念,書寫真正的五雷符。

在武學中,可以與勁合到一起,然後,抽冷子,尋到一個合適機會後,猛地一炸。

無人能合。

但造成的傷害,可就大小不同了。

比如武淩鋒,他只是掌骨傷了。若功夫不及他的人受了這一擊傷的可能就是手臂,肩,包括內臟。或功夫強於武淩鋒的,可能就傷不到,可能那股子勁僅能在他皮膚外炸開。

不管怎麽講,這一戰我贏了。

武淩鋒敗走!下一次,又會是誰來。下一次再遇他,會不會同他交手。

等等一切,皆歸未知。

心中思過這一番番後,我除了再次對阿花婆婆表示感謝。同時對自已說,有機會一定去上海拜會一下車教授!

我擡頭目送武淩鋒遠走,跟著又轉了下頭,看了看那兩個證了筋骨的高人。

我冷冷:“二位是什麽意思?”

兩人呆了呆。

其中一人說:“他……他走的太快了。”

對方指了下武淩鋒背影。

我恍然。

敢情我跟武淩鋒交手快,分勝負快,最終武淩鋒走的也快。搞到最後,兩人神兒沒回過來呢。跟來的高人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呆呆地留在這裏組隊淩亂。

我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死的雷方傑說:“你們動的手?”

其中一人說:“嗯,路上遇到他,他身上有功夫,卻被制住了。另外,我聽說過他。這人是萬歸一的人。”

我點了下頭復又說:“你們本事不如他,趁他病,你們要了他的命。這……”

一人振振有詞:“萬歸一多行不義,我們這是替天行道,他活該死,遇到我們,我們沒有馬上殺了他,已經是仁慈了。”

我說:“萬歸一多行不義?恐怕他以前不是這樣吧?”

振振有詞那人一怔,復又喃喃說:“是……是啊,以前他是萬道長,誰想到,他……他一下反到那邊去了。”

我釋然一笑,同時暗暗驗證了之前推測。

這萬歸一是陳正的徒弟,他這麽做,陳正不可能不知道。之前萬歸一潛野心而不露,應該是懼於陳正的威力。眼下,萬歸一不潛了,露了野心了。只能說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