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有些人,就得動手收拾

葉凝聽了顧惜情的話一笑說:“刺客?聽上去很邪惡的感覺啊。”

顧惜情對著大海深深呼吸一口氣說:“可能吧!當初我一個遠房的舅姥爺找到我時,幾乎是用央求的口氣求著把他這一門手藝傳下來。”

“我那會兒還在念初中,當時是覺得好玩兒,就開始學上了。哪知道,這根本就是上了賊船啊!”

顧惜情苦笑之余他搖頭說:“訓練苦,累,付出的幾乎不是人受的罪這些倒還是其次,主要是心魔,你想想,學了這一身的本事又不能用,那滋味兒有多難受?”

“你們不一樣,學的是武,走正大光明的路線,我呢?我修的是刺客,這些全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後來上了大學,我畢業後接受的訓練更慘無人道了。真的,絕對的慘無人道!你們想像不出來。”

顧惜情說到最後,他說:“好在我在京城遇到了一個老法師,他給我指了一條明路,讓我到香港接這個因緣。”

我聽到這兒心中一動,忙問:“你是不是在XX宮附近遇到的那個老法師?”

顧惜情點了下頭後又說:“他跟我舅姥爺認識,他們私下是不錯的朋友。期間傳了我不少養心的法子,所以這些年下來,我還好,沒有瘋,沒有變成精神病。”

我聽了這話,表面沒說什麽,心裏卻掀了一道小波瀾。

那個XX宮,就是當初大雨衣讓我送唐卡的地方,這個老法師他讓顧惜情來到香港接這個因緣,這說明,內地已經有高人注意到這件事了。

高人們不便動身,所以這擔子就落到小輩身上。

回內地之後,去四川對付郭書義的勢力,到時候會不會有大雨衣出現呢?

我想了想,又擡頭,正好看到史道長一臉高深的擺弄他的銅羅盤。

並且,道生和艾沫還跟在他身邊好奇地瞅著,我見狀揚聲問:“道長,測出來我們這一行是吉是兇啊?”

史道長高深狀:“這個盤盤,測不得人間事,測的是地理,海象,此象顯示海氣平穩,此行一路無風無浪,極是平穩。”

我笑了下說:“道長,你應該是劉志清道長的朋友吧。”

史道長:“此言差矣,我是他的弟子。”

我明白了,瞬間全都明白了。

“史道長到香港多久了?”我沉聲問。

史道長感慨說:“我到香港有一個多月,期間給那費家人打了電話無數。可他聽不得勸。不肯將那兩樣物事交由於我。我又沒得武功,做不來飛檐走壁鬼打架的本事,我無奈呀,無語呀!郁悶呐!”

“萬幸啊,師父說了,說這費家人若不交物,必有一劫,有劫若有人前去相助,那來助的人,便能答應護送這物回到師父那裏,我到時跟著一起走便是了。”

我聽到這兒,真是感覺費遠山純是自找的。

一個月前,他要是聽史道長的,把這兩樣東西交出來。郭書義肯定不會惦記,也不會找人惹那麽大的殺劫了。

可他就是不聽啊,仍是想像著這兩樣東西能旺風水,能保家族世代安康。

事實呢,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這不,守著,把著吧,然後全家人跟著一起遭罪了。

我想這兒又問他:“劉志清道長有沒有說,我們能不能把這東西送到他那裏。”

史道長:“師父說過噻,說你等習武之人,一身的硬本事,可以跟天抗爭,但生死機緣,全在你們一念之間,一念對了,就行,一念錯了,可就萬劫不復嘍。”

我一時感慨,這劉志清道長真的是高人呐。

習武人可不正是這樣嗎?與人交手也好,怎樣也罷,就是一念之間,動手中,一念之間,一個勁錯了,那就是死。一念之間,一個勁對了,便又是活。

真正高術的命,大抵就是由此吧。

一念之間,一念之間呐……

艾沫看我思緒萬千,她笑了下說:“關仁你對你徒弟太苛刻了吧,怎麽就教了一個渾圓樁?要知道你教的東西,他在國外隨便找個拳師都能教的。”

我笑了:“這不是苛刻,而是一個信念,沒錯,我教的東西是誰都能教的,但在強尼的心目中,那些人可不是他的師父,這個你懂嗎?”

艾沫恍然。

我又說:“信念是無比強大的力量,強尼他等於是在我身上樹立了一個信念。他把所有一切都建立在我身上了。可以說,無論我講什麽,他都會一直做,然後做一輩子。”

“這個樁,他站吧,他能站好的,他會站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艾沫聽罷,她低頭沉思不語。

我這時掃了眼甲板上人說:“香港海域離大陸不是很遠,走咱們過去跟船長商量一下,找個差不多的地方就靠岸吧。”

我們走到船長室,然後跟船長商量了一下,最終聽取了船長意思,先在電白附近海域的放雞島附近停船,然後費先生那邊有熟人在放雞島做生意,跟著讓那人派一個大飛(即快艇)到船邊來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