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三人對四人,決生死了

恐懼來源於未知。

我能夠體會王展的感受。

這個用破舊黑布罩起來的大籠子確實是非常的駭人。

我感知到的氣息,雜亂,無序,陰冷,還帶了濃烈的狂暴。並且,在這裏氣息裏面,竟還有一絲微妙的人類氣息味道。

可若說是人,給我感覺,它又不是人。

總而言之,這籠子裏東西讓人難捉摸,無法把握,裝不到心裏,好像是顆雷隨時會炸一樣。

我想,這大概就是王展要跟我一起走的重要原因吧。

當下我在心裏奇怪,但礙於剛結識的面子,我沒有繼續打聽,而是一邊微笑回答猥瑣漢子的話,一邊掃了眼在場的人。

很普通的一只隊伍。

有兩個中年漢子練過硬氣功之類的功夫。

但也屬於是那種跑江湖的馬戲團把戲,什麽胸口碎大石,掌劈鵝卵石,喉嚨頂紮槍之類的東西。

都不是真正的練家子。

人員共有七個。

山羊胡,猥瑣漢子,兩個中年硬氣功,一個先天的侏儒,外加一個悶頭抽煙的幹巴老頭兒。

猥瑣漢子看起來好像是這個馬戲班子的團長。

他打量了一下我,又打量了王展說:“咋樣,想明白沒?行的話,咱們就一起整,要是不行,就各整各的,也別弄那些妖蛾子事兒啥的。咱們出門在外,求的就是一個發財。你說對不對啊。”

我笑說:“老人家說的對,既然這樣,我們就搭一個夥,然後一起去挖金子。還有,這……真有金子嗎?”

猥瑣漢子笑了:“我騙你幹啥呀,我姓胡,擱額爾古納那邊整了個馬戲班子,我們不擱國內演,我們跑老蒙的,給那些住帳篷的老蒙演。”

胡團長繼續說:“我們班子,就這麽幾個人,有兩手絕活兒不多,不過,好在我有個押大軸的東西。”說了他一臉幸福地看了眼籠子。

接著他又說:“俺們認得一個練過氣血大搬運的,早年沒錢吃飯,到我們團裏來混過幾天,那家夥,一運氣,手指頭可粗,可粗的了。大螺紋根,跟擰面條似的,隨便擰。”

講罷,他嘆口氣說:“可能是他嫌跟團表演掙的少吧,幹了沒幾天,就走了。”

“這不前些日子,又遇著他跟我借那個東西。”

他擡頭看了眼籠子說:“那玩意兒,除了我,別人不聽擺弄。我就沒借,跟他喝了頓酒,他說了這個事兒。我就領人來了。”

接下來,胡團長告訴我,這鐵軌盡頭的山上,藏著小日本鬼子偷前俄國的一大批黃金。(PS:具體過程很復雜,有好奇的可以找一下四五年前的一份報紙,有家報紙提了這個事兒。好像是新華報吧。講的是日本人偷藏俄國黃金,然後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兒。)

但胡團長同時說了,這玩意兒,老天爺不能白掉金子給人撿。這事兒,也是八字沒一撇,他吃不準。

正好有空閑,他這就把人聚到一塊兒,奔這兒來了。

我聽了這話就對胡團長說:“團長啊,你不怕這裏面有什麽危險嗎?”

胡團長樂了:“怕啥,我也不爭不搶,就看看,大不了我們跑吧,誰愛拿誰就拿。要真說是打的話,哼!”

他一指籠子說:“我還有那個家夥呢。”

我看了一眼問:“那是啥呀。”

胡團長嘿嘿一笑說:“這東西怕光,白天見到光,就發狂,控不住性子。到了晚上就好了。”

我心裏揣了好奇。

可眼見這些人,一個個懷的都是不掙不搶,有就拿一個,沒有就轉身走人的心。

我漸漸就定下心來,打算跟他們一起,順鐵軌往深處走。

就這樣,我們走了一整天。

然後,我跟這夥人打成了一片,包括王展,雖說他有些神經質,並且對那個大籠子很是害怕。但他和這些人卻能很好的相處。

轉眼到了晚上,我們就近在鐵軌旁的一道窪地體息。

胡團長讓人升了一堆火。

又把放在牛車旁的一個壇子拿出來。

裏面都是用鹽腌好的肉。

胡團長支了鍋,把肉扔進去,拿了一個桶倒了水,隨便煮了一下,又弄了不少的大列巴,掰開,扔到裏面,這就是一頓飯了。

我湊合跟著吃,說要交夥食費,胡團長死活不同意。

然後,他把幾大塊肉用水反復沖了沖,接下來朝我神秘一笑說:“你不是想看那籠子裏是啥嘛,我就讓你瞅瞅。”

我說:“好。”

胡團長把肉放盆裏,然後到牛車邊伸手將繩子解下來。

當他把那塊大黑布掀開的時候,我小震了一下。

這鐵籠子,一米六高,寬近兩米,裏邊那東西,竟然還蜷縮趴著一動不動。

“野娃,野娃,吃飯,吃飯了。”

胡團長吆喝兩句,那東西睜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