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們把試拳地方定在了那裏

一路走的很順,到達青松茶社我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穿過茶堂上二樓,在二樓繞過一段十米的回廊,來到茶社最大的一間包房門前。

服務員輕敲門,裏面傳出一聲進來吧。服務員把門打開,我就這麽走了進去。

首先屋子裏的氣場很正。

我擡眼就看到了一幅畫的很漂亮的水墨山水。

畫下邊,還有一個很大的紫檀供案,案上擺了一對青花瓷的瓶子。轉過視線,就是一張大大茶案了。

這茶案,應該是訂制的。

通體是用雞翅木做成,圍了茶案一共是坐了四個人。

四人中,有三個人我認識,一個不認識。

認識的三個人分別是榮師父,七爺,還有之前見過的海外太極高人雷師父。

雷師父是哪位呢?他就是那位身具“碎雞蛋皮奇功”的太極高人。

伴在雷師父身邊坐的,應該就是沈北了。

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這人有功夫,並且功夫還很強。

他看上去,三十左右,個子不是很高,五官氣場很是和善,透出的精氣神裏,能很是自然地顯露出他具備的高素質和良好修養。

此外,他的皮膚很白,細,眼神深邃明亮。

如果按正常打量習武人的方法去看,那我根本看不出他是個練家子。

反過來,如果用感知的東西,去感受,則可在他外表下,看到那一身藏而不露的強大力量。

七爺第一個看到我。

“仁子,來來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他指雷師父。

我笑說:“七爺,我跟雷師父見過,這是見第二面了。”

七爺恍然。

我上前說:“雷師父別來無恙。”

雷師父看到我,他打量了一下,稍許他臉上露了一絲驚詫。

但很快,他恢復正常說:“關仁,哎呀,這一晃半年多了,你這功夫好像又提升了很多。”

我說:“不敢當,不敢當。”

雷師父又打量了我幾眼,目光中除了有好奇,尚還有一絲微妙的敬畏。

當下,我坐下來。

七爺介紹那個陌生人說。

“仁子,這位就是你沈師兄。”

我當即抱拳:“沈師兄好。”

對方回禮:“你好,今次我來,就是想跟關師弟一起切磋一下功夫,互相印證一下自身所學。拳腳無眼,到時候若有閃失,還望關師弟體諒。”

我笑了下:“不敢,不敢。”

七爺哈哈一笑說:“好了,那個我就說一下,這打拳方面的安排。這個地點呢,人家來的是客,咱們呢,就得按客人的意思來辦,所以小雷呀,你提一下,具體地點怎麽定吧。”

雷師父忖了下說:“我知道一個地方,景致有些特別。另外,那個地方是跟我師門的一個朋友有關。”

七爺側頭想了想問:“是哪裏?”

雷師父品了口茶說:“喜峰口!”

一聽這名兒,我身上立馬唰的一下就炸毛了。

雷師父這時拿著茶杯感慨說:“喜峰口,二十九軍的英烈,提大刀,怒斬犯我中華的敵寇。這二十九的英烈之魂千古不滅。這是其一,其二,當年傳授二十九軍大刀技法的,正是家師的一位朋友,他就是李堯臣前輩。”

“當時,抗戰爆發,二十九軍裝備有限,無法補足槍彈。李堯臣前輩時任武術教官,他根據六合刀法,創了一套大刀術。然後將其傳授二十九軍將士。”

“正因如此,才有了那蕩氣回腸的,喜峰口戰役!”

“我先輩英烈,手提大刀,與裝備有飛機大炮的日本鬼子打,那場景是何等的慘烈!而提了刀作戰,又是何等的無奈?”(PS:雷師父這話的意思,當時國力太弱,無法用先進的槍炮與強敵作戰,只能是鑄大刀,提刀跟鬼子們打。這是一種無奈,而非現在電視上講的手撕鬼子,那是一種意淫。真正戰場,提大刀作戰,只能是用慘烈二字來形容。)

“這次回國,把試拳地點定在那兒……小沈呐,你得好好感受一下那裏的東西。”

這些話,雷師父講的時候,我心裏是有一股子熱流在激蕩。

可回觀沈北,他對此卻一臉茫然。

隨即,我懂了。

沈北算是海外的八零後,他是出生加拿大,生長在加拿大。接受的教育,思想,等等一切,全都是傳統上的精華和西方思維的精華。

他的記憶裏沒有同為中國人能感受到的那種苦難……

但做為一個中國人。

這些是永世不能忘記的東西。那苦難,即是鞭策,亦是激勵。它讓我們不要忘了中國人曾經受的屈辱,同樣也激勵我們,要讓東方的巨龍屹立這個大大世界的頂端。

所以,這是雷師父安排我和沈北在喜峰口打的真正原因。

他要讓沈北,借那個地方的氣場,激一下自已,感受一下先輩們的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