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獵殺與反獵殺

太快了,幾乎一睜眼,一閉眼。

一個生命就沒了。

殺人與被殺者之間,無怨無仇。

殺,在動手者眼中,或許只是一種樂趣了。

我非常生氣,憤怒融入我的血液,在身體內流淌。但同時,我也很冷靜。

眼下天剛剛破曉。

東方浮了魚肚白。

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不是對方視力好,而是他們配有專門的紅外成像裝置。

剛才殺其余人時,我沒在場。

楊大娃說了,一箭一個,非常的迅猛。

而那個時候,天還是黑黑的……

由此我得出判斷,這是至少兩個擁有現代化高科技設備,並且心狠手辣的人。

他們在哪裏?

這個問題非常關鍵。

因為,現在看來,射箭的人應該在我們十一點鐘方向,也就是說,我們稍斜對面的一個地方。

剛才我喊了一嗓子。

暴露出我的位置了。

對方極有可能會秘密潛入過來,然後把我們一行人幹掉。

此外,他不是一個人。

而按照正常邏輯分析,現在他們應該有一個人,專門盯我們。

只要我們一動,盯的這個人就會放箭。然後,還會有另外一個,或兩個人,悄悄地潛入到最佳的射殺點。

馬彪子去金剛果產地,他安頓完單老頭後,勢必要調轉頭回來。

他那人大大咧咧的,不會藏著走路,他只要一露面。

肯定會成為對方的射殺目標。

我該怎麽辦?

我掃了眼其它人。

楊大娃恨的咬牙切齒,但卻毫無辦法。

小樓也是緊鎖了兩眉,蹲在地上,痛苦地想對策。

我知道楊大娃不行,小樓他原本行,但現在不行。

為什麽?

因為他玩過這個弓,知道它有多麽厲害。本能就會心生一種敬畏心理。

他有這個心障。

所以,讓他打頭陣,肯定是不行了。

眼麽前,只有我了。可我該如何應對呢?

人怕急,只要一急,方法對了,就會激出一些潛能來。

我惦記馬彪子,惦記身邊的兩個活人。

這麽一急,就給我通兩關後,激出來的那個力量,一下子喚醒了。

我有些日子沒體會到那種感覺了。

甚至,剛到緬甸境內的那個晚上,我在這裏站樁,都沒有再體會到那種感覺。

當初,通了兩關後,有一段時間確實很感覺很靈敏。

但隨時間推移,這一切,慢慢又消失了。相對來說,我能感知的只是比以前多一點點,遠沒有剛通兩關時那麽強烈,那麽多。

現在,它又回來了。

但奇怪的是,我首先感受到的,不是身邊事物,還有人。

而是彌漫在不遠處的幾股子沖天的怨氣。

那怨氣很大,恨恨的,好像一團靈物,卻視我為至仇。它盯著我,瞪著我發狠,但卻又無可奈何。

我稍微驚訝了一下。

怎麽會有這樣的力量?

它看不見,摸不到,但又真實存在於那裏。它是……

我忽然就想起來了,那是被我幹掉的祁老板,外加兩個槍手。

而就在我想到這幾個死去人的同時,我忽然感覺那怨氣竟又旺了幾分,好像要向我撲來一般。

感受此景。

我忽地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在克什米爾那處伏藏內接受過的心靈試煉。

面對感受到的這個說不清的東西。

我直接就把當初內心深處,對自已說的那一番話,又念叨了一遍,轉爾我眯了兩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怨氣的方向。

呼!

我感覺到身上好像騰起了一熱浪,炙烈無比的熱浪,就好像我初見馬彪子時,他給我魂嚇壞的那股子熱浪一般。

陽剛,炙烈,如輪輪升起的太陽,能蕩滌一切的黑暗。

這東西在我身上一顯。

唰的一下,怨氣,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伴隨了那幾股子怨氣消散的無影無蹤。我耳中聽到了風聲兒,轉瞬在風聲中,又感知到了一股子濃郁的殺氣。

它就在十一點鐘的方向,盯著我,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

我又靜心感受一下。

有人在動,一個?不對,是兩個。

一個氣息很沉,很穩,悄悄地移動。另一個略顯盲目,且氣息中有一股子恨意。

他是……

對山狗叔!

我從山狗叔的氣息上分析,他應該是從我們身後,往對面走。這樣一來,他與那個潛入過來的弓手相遇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我把山狗叔和潛入者的氣息稍加分析,斷出他們將在三分鐘後相遇。

我只有三分鐘。

當下,我扭頭看了眼身後。

距離我六米遠就是一片密林,樹木粗大,並且生長的極密。

我如果能遁到林子裏,那就絕對安全了。

可是這短短六米,我要跟擁有子彈速度的箭矢拼,我的勝算可不那麽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