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斯文尼·陶德一夜暴富(第2/3頁)

“打住,打住,”斯文尼·陶德說道,“把錢給我,如果從現在起到本月底不方便贖回這些珠寶,你放心,我會派人給你報訊。”

“那我就放心了。”約翰·蒙代爾說道,隨即開了一張7500英鎊的支票遞給斯文尼·陶德。陶德拿到支票趕緊收到口袋裏,喜不勝收,雖然價格遠低於實際價值,但總算是把他的珍珠處理掉了。

“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蒙代爾先生,”他說道,“這事務必百分百保密。”

“會的,您不必交代,大人,我做生意向來小心謹慎。如果說出去了,很快我就會在這行混不下去了,所以,您大可放心。我不會說的,這筆交易從此爛在我心裏,世界上除了大人和我,沒有第三個人會知道。”

就這樣,約翰·蒙代爾恭恭敬敬地引著斯文尼·陶德到馬車上。大概兩分多鐘後,陶德就朝回城方向出發了,讓人以為這筆錢對他來講只是個小數目。

我們應該早就發現,自從上次賣珍珠給城裏的寶石商失手之後,斯文尼·陶德的容貌大異,可以相當肯定的是,他不大可能再被認出來了。比如說,原本不留一點腮幫子的他,後來戴了個大大的黑腮幫,還留了小胡子,臉頰上塗了粉,完全就是改頭換面了。平時和他最親近的人要是不聽聲音,大概也不敢認他。而且,這次和約翰·蒙代爾談話,他刻意裝出另一種腔調,這樣一來,將來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認出來了。

“我就說這樣一定會成功,”他在回城的路上自言自語,“而且我也沒被騙了。我得繼續在艦隊街上做我的生意,三個月的時間,就三個月,那樣子就不會有人發現我發了一筆橫財。他忽然沉默了幾分鐘,似乎腦子裏又冒出一件特別棘手的事情。然後,他突然說道:“嗯,嗯,至於托比亞斯,保險起見,毫無疑問,把他處理掉會比把他放在精神病院更穩妥。我想,現在不管怎麽說,應該還有一兩個人要解決掉,以除後患。我必須好好想想——必須好好想想。”

斯文尼·陶德這種人一旦專心思考,不用懷疑就是在醞釀滔天惡行。在他從放貸者家出來回自己家的路上,要是有人看見他的臉,一定看得出他是在搗鼓陰險惡毒、不擇手段的事情。不說別人,就連他自己看見自己的樣子,應該都會嚇得目瞪口呆。

他是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膽怯的人,相反地,越是陰險越是可怕,就越對他的胃口,越能挑戰他奇特的大腦結構。

毫無疑問,對金錢的癡迷支配著陶德先生的大腦運作,賺多少或者賠多少是他衡量一切的標準。

這種人,絕對不會考慮到道德或者常人的感情。毋庸置疑,如果犧牲全人類能實現他的某種野心,他一定很是願意。

在回家的路上,他可能是下定決心要在罪惡的路上走得更遠;他所要做的事情,假如是在罪惡之路涉足尚淺的人,必定會因為畏懼而退縮。

而斯文尼·陶德這樣的人,思維方式古怪犯下世界上最邪惡的罪行,對他來講只是所謂的策略。

也就是說,犯下某項嚴重的罪行之後,他們不得不做更多的惡事以掩飾第一項罪行,逃脫罪責;因此,持續犯罪是一種自我防衛的需要,是自我保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或許,斯文尼·陶德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志在占有大量財富;而且,毫無疑問,他天資聰穎、詭計多端,已經成功說服別人為他的計謀跑腿。現在計謀實現了,他的手下和同伴已經不再被需要,他們的處境因此變得十分危險。

他很清楚所謂的冷血政策,該政策教導人們在通往權力和財富的路上,對待曾經用過的工具,與其丟棄,不如毀滅。

“他們通通得死,”斯文尼·陶德說道,“死人不會講故事,不管是婦女還是小孩,通通都要死。等他們死了,我想,艦隊街得上演一場大火災。哈!哈!大火想往哪兒燒就往哪兒燒吧,只要不燒到我的房子和財產就行。”

“不同尋常的遊戲——對我而言會是不同尋常的。從那兒以後,我可以馬上開始新事業,理發師會被永遠遺忘,他們看見的和記住的只會是一個上流社會的人。有這樣一大筆錢,我完全有能力招攬達官貴人,管他是哪路神仙。”

這一切猶如歡快的列車,在斯文尼·陶德腦海裏疾馳而過。此時,馬車也已經到達艦隊街;陶德的臉上顯露出一副獰笑,看起來就像是披著人皮的惡魔,而這個惡魔剛剛成功摧毀了某個人類的靈魂。

他讓馬車開到馬房而不是自己的店鋪門口;到了以後,他大方地獎賞每一位隨行者。馬車夫和腳夫喜出望外,恨不得斯文尼·陶德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樣出一趟遠門,他們只要做一點事就能賺取豐厚的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