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第2/3頁)

有幾個記者笑了起來。

塞克斯頓的女兒從他右側迅速下了飛機,他確信這場父女重聚最好能在私下進行。可惜的是,此時此刻難得享有片刻清靜。塞克斯頓的目光投向了他右邊的大隔板。

塞克斯頓仍舊鎮定地笑著,朝他女兒揮揮手,從麥克風前走開了。他以一個角度朝她走去,這樣做,雷切爾就必須從隔板後面過來。塞克斯頓在半路迎上去,躲開了新聞界的眾多耳目。

“親愛的,”雷切爾朝他走了過來,他微笑著張開雙臂喊道,“真是一個驚喜啊!”

雷切爾走上前,啪地給了他一記耳光。

此時,雷切爾跟他父親單獨在一起,藏在隔板後面,她厭惡地瞪著父親。她狠狠地摑了他一巴掌,他卻一點兒沒有退縮。他竭力克制著自己,他那虛偽的笑容消失了,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一種警告似的怒視。

他的聲音變成了惡毒的低語,“你不該出現在這兒。”

雷切爾看到了他眼裏的憤怒,然而,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感到毫不畏懼,“我向你求救,你卻把我給賣了!我差點被殺了!”

“你顯然很好嘛。”他的語調中幾乎有幾分失望。

“國家航空航天局是無辜的!”她說,“總統告訴過你了!你在這兒幹嗎?”雷切爾在乘海岸警衛隊的“魚鷹”號飛機前往華盛頓的短途飛行中不斷地通著電話,有白宮的,有她父親的,甚至還有一個精神發狂的加布麗埃勒·阿什的電話。“你答應過紮克·赫尼,你要去白宮的!”

“我會去的。”他得意地笑了笑,“在大選那天。”

想到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雷切爾覺得真惡心,“你要做的是極愚蠢的事。”

“哦,是嗎?”塞克斯頓笑出了聲。他轉身,指著身後的講壇,在隔板的盡頭可以清楚地看到講壇。一疊白色信封擱在講台上。“那些信封裏裝著你發給我的信息,雷切爾。是你。總統的命斷送在你的手上。”

“我把那些信息傳真給你,當時我需要你的幫助!當時我以為總統和國家航空航天局有罪!”

“想想這些證據吧,看起來國家航空航天局無疑是有罪的。”

“但實際上他們沒有!他們應該有一個機會來承認自己的錯誤。你已經贏了大選。紮克·赫尼完了!你知道的。還是讓這個人保持一點尊嚴吧。”

塞克斯頓低沉地說:“好天真。這不是贏得選舉的事,雷切爾,這有關權勢,有關決定性的勝利,是壯舉,是毀滅性的打擊,是對華盛頓權勢的控制,這樣你就可以有所做為了。”

“那要以什麽為代價?”

“不要自以為這麽有道德。我只是把證據拿出來而已。到底誰有罪,人們可以得出自己的結論。”

“你知道場面會是什麽樣子。”

他聳聳肩道:“也許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死期已到了。”

塞克斯頓參議員感覺到隔板後面的記者們坐立不安了,他可不想一上午都站在這兒被他女兒教訓。他的光輝時刻就在眼前。

“我們就到此為止,”他說,“我有新聞發布會要開。”

“我以你女兒的身份請求你,”雷切爾懇求道,“別這樣做。好好想一想你這麽做的後果。總會有別的辦法的。”

“對我來說沒有。”

忽然,他身後的擴音系統裏響起一陣噪聲,塞克斯頓轉過身,只見一名晚到的女記者,在他的講台上弓著身子,試圖把一個廣播公司的麥克風接到一個鵝頸管接線柱上。

這些白癡怎麽就不能準時來?塞克斯頓火冒三丈。

這名記者匆忙之中把塞克斯頓的那疊信封碰到了地上。

該死的!塞克斯頓快步走過去,嘴裏還罵著女兒幹擾了他。待他走到那兒時,這個女人正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拾撿掉到地上的信封。塞克斯頓看不見她的臉,但顯然她是廣播公司的——她穿著一件長羊絨外套,披著與之匹配的披巾,低檐馬海毛貝雷帽,還別著一個美國廣播公司的通行證。

蠢貨,塞克斯頓想。“我來吧。”他急切地說,伸出手來拿這些信封。

這個女人拾起最後一個信封,然後頭也不擡地把全部信封交給了塞克斯頓。“抱歉……”她咕噥著說,顯然感到很尷尬。她羞愧地半蹲著身子,匆匆跑到人群中去了。

塞克斯頓飛快地點了一下信封。十個,好樣的。今天沒有人能搶走他的成功。他把這些信封重新排列起來,調整好麥克風,對著眾人打趣地笑了笑,“我想,最好趁著還沒有人受到傷害就把這些發下去。”

人們哈哈笑了起來,看上去十分急切。

塞克斯頓覺得他女兒就在附近,就站在講台後面,在隔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