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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岡一個人去了小倉,把須貝獨自留在福岡。須貝他可能去了二日市的武藏溫泉稍事歇息,等待峰岡在福岡談完生意。武藏溫泉那邊之所以沒有發現線索,也是因為警方只查了“女人”的緣故。

須貝進入旅館之前,還去理發店把長發剪短,換成了“慎太郎頭”。鳥飼刑警的報告中不是說,水城現場的屍體“剛剪過頭發”嗎?

峰岡之所以讓須貝跟著他來福岡,是為了殺人滅口嗎?那須貝為什麽老老實實地跟他來了呢?恐怕峰岡是邀請他去博多玩玩吧……這與普通男女的戀愛關系沒什麽區別。

從小倉返回福岡的峰岡與須貝是怎麽碰頭的呢?他們應該也事先計劃好了。時間應該在五點多太陽剛落山的時候,見面的地點則是水城附近的二日市車站候車室。不熟悉地形的人,還是約在候車室見面比較方便。

峰岡在那之前去過一次大東商會,還出現在了巖田屋百貨商店的西鐵月票窗口附近。

峰岡用甜言蜜語將須貝騙去了水城的案發現場。在那種昏暗寂靜的場所,須貝也是以“女人”的心情期待著這場幽會吧。

於是在相互的愛撫中,峰岡對“芳子”痛下殺手,並用泥土和枯草掩埋屍體。離開時,峰岡從行李箱中取出“芳子”的一只米色手套丟在現場,擾亂警方的搜查。這樣一來,警方就會誤認為行兇者中有一個女人。

峰岡帶著行李箱從福岡回到東京。但他並沒有乘坐那趟特快列車“朝風號”。“朝風號”是十六點三十分發車的,他絕對趕不上。所以他應該還是坐了日航的飛機。只要坐當天的飛機,就能趕在第二天早上回到公司。當然,他早就用假名在東京訂好了機票。

峰岡帶回東京的行李箱上哪兒去了?警方沒有搜過峰岡的家,但他應該不會把東西藏在自己家裏——他可不是那麽粗心大意的人。

行李箱中的衣物可能埋在了某個地方。他不會把這些衣物賣給二手服裝店,因為那樣很容易敗露行蹤。

三原的推理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他長籲一口氣。他對自己的推理信心十足。

然而,那堵高墻依然佇立在他的面前——八張和布刈神事的底片。

要是不解決底片的謎題,就無法推翻峰岡的不在場證明。

其實仔細想想,這是能夠證明他不在現場的唯一物證。可見峰岡的處境岌岌可危,他也把一切都押在了這些底片上。

底片的詭計……這只有可能是峰岡做的手腳。

三原曾經假設峰岡有個共犯,拍攝和布刈神事的人就是那個共犯。峰岡從東京來到福岡後,他再把照相機還給峰岡。

隨著調查的逐漸深入,存在共犯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峰岡唯一的共犯,就是男扮女裝將土肥武夫勾引至相模湖畔的名古屋同志酒吧服務生——須貝新太郎。

可二月六日下午六點到七點半左右,須貝一直與土肥武夫待在相模湖,他是不可能趕上和布刈神事的。

看來發生在相模湖和水城的兩樁殺人案中下手的都是峰岡周一本人。

當然,九州的殺人案,是峰岡周一為了掩蓋犯罪事實將共犯滅口,與底片沒什麽關系。

照片的問題仍然困擾著三原。

另一方面,警方的其他調查結果也證明三原警部補的懷疑方向是正確的。

那就是峰岡殺害土肥的動機。

土肥每個月都會給妻子五萬元當生活費。但妻子米子說,丈夫有時會突然給她一大筆錢。

這錢是從哪兒來的?警方對這條線索展開調查,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兩年前,《交通文化消息》上曾經刊登過一系列社論。

土肥在文章中暗示,運輸省路上交通局與一部分企業高層之間存在權錢交易。他不僅刊登了攻擊方的意見,也寫到了被攻擊的政府部門和大企業的意見。

三原讓部下朝這個方向仔細追查,雖然權錢交易的真相還是一片迷霧,但通過一位收受賄賂的官僚,警方抓住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峰岡不僅在購買新車時賄賂官員,還謊報車輛購置數量,從贓款中抽頭……土肥武夫幾年前就抓住了峰岡周一的把柄,所以峰岡有足夠的動機殺害土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