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古夜郎 第二十四章 月蝕局(第2/2頁)

許少德解釋得有些吃力,我聽得有些頭暈,但總算曉其精要。範裏對圍棋非常精通,還在讀大學的時候,他就常常和高手下棋,並常常勝過那些人。那些人讓他參加比賽,可是他卻不願意,對名利淡薄得很。如今他皺眉觀局,卻不知如何讓白子轉勢。艾伯特不是一個中國通,更加不明白這棋局說的是什麽。

我想,這白子定無回天之力,難道這真是月蝕局。怎奈鑒真已仙逝多年,要不就可以請他老人家一解我們心中的疑惑。不過我轉念一想,夜郎人早出唐朝近一千年,這棋局肯定也早出千年,又怎麽可能是月蝕局。不過,這棋局和許少德說的月蝕局特點一樣,這樣稱呼也不為過。

“喂,你知道怎麽解嗎?”我看範裏眉頭一直緊鎖,於是轉問小光。

本以為她也是一個萬事通,還能與獸言語,誰知道她搖了搖頭,說自己尚不明朗此局玄機。我煩惱地又望向石桌,棋上的灰塵已經厚得不能再厚,白子都快變灰子了,想必這棋局千年未有人破解。我對棋局的精妙倒不怎麽贊嘆,反到是桌上的那行字,說只有破解月蝕局才能開啟金字塔,這機關如果是真的,當是天下第一機關。我們學建築的都夢想自己也能造出此物,但卻不明其中道理。

金字塔完全密封,外圍無法開啟,看來真的只有從內部的機關將其打開。可是,我們幾個半吊子和棋中高手都無法破解月蝕局,這金字塔怕是永遠打不開了,除非拿原子彈來炸開它。範裏似乎入了魔道,他一直盯著棋局,但卻無法松眉。他說,這白子定是大敗,又怎能扭轉輸贏,他真的想不明白。

“你不是說你姥姥是日本人嗎,她有沒有說月蝕局怎麽解?”我拍了拍許少德的肩膀問道。

“什麽姥姥不姥姥的,從你嘴裏說的話,怎麽那麽像罵人的臟話?我姥姥早就去世了,她只說有這個局,又沒說怎麽解!”許少德不服氣地答道。

“那就難辦了,我雖然也常下圍棋,但這局真的無法扭轉,白子不可能贏的。”小光也肯定道。

艾伯特看我們都計較在一盤圍棋上,自覺無趣,所以就在小島上轉悠,尋找他祖父的遺骸。我們全部心思都扔在了月蝕局上,哪有心思搭理他,所以就讓他一邊兒涼快。我曾聽說,有個寫書的人,設計了一種珍瓏棋局,如自殺自己的幾子,就能回天,通殺黑子。於是,我把此事向眾人說明,哪知範裏和小光卻說,沒有這回事,這月蝕局和那寫書的不同,自殺自己的白子,就如雪上加霜,根本無用。小光還嫌我羅嗦,她說這樣的想法她早想過了,哪還用我提醒。

我對棋道不精,沒有多大的耐心,現在又累得慌,再站幾下我就得癱瘓了,於是就招呼許少德和我坐在地上,等這兩名棋中聖手破解了,我們再取漁翁之利。我和許少德閑聊東西南北,展望未來,想著以後會不會時代倒退,一人可以娶完天下美女,口水都流了一地。艾伯特在小島轉悠完了,卻沒有發現一具遺骸,看來千百年來,我們是第一個踏上小島的人。想來也是如此,這裏有雙頭犀和那群神秘的村民守護,又怎麽可能有人進得來。

我們望著湖外的竹林,漸漸發起呆來,因為也沒什麽話可說了,都困得不想張嘴。看著看著,我忽然發現湖水竟然慢慢漲了起來,我們踩著過來的石道,已經只剩十公分在湖面上了。要是湖水漫過石道,我們拿什麽過湖,這可是電湖,掉進去連骨頭都沒有。我一急,馬上讓範裏他們想想辦法。性命最重要,要是實在破不了此局,就別在瞎想了。什麽局不局的,要是自己的魂魄被掬到閻羅殿,那局破了也是枉然。

剛才,聊天的時候,我們又沒碰什麽東西,湖水怎麽會漲起來呢?看石道處,並無水痕,想來這是千白年來第一次漲湖。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剛想著萬一石道沒了,怎麽過湖,哪知道湖水就漲了起來。

我這一急,催得他們更加無心破月蝕局,難道天意使然,我們不可能尋到古夜郎的寶藏與秘密了嗎?哪知道這一急,一個事情提醒了我,這月蝕局要破解的話,其實非常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