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坑驚魂 第二節 又入虎穴(第3/3頁)

說實話,當聽到他說不會廢掉我的功夫時,我還有些高興。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時,我心裏卻打著小鼓,犯起了嘀咕。

他要為我的功夫找到一個合適的歸宿?看來絕對不會是讓我去大街上習武賣藝,換點散碎銀子,幫補一下生活。他究竟想要幹什麽?我有些不敢想象,我越是想象心裏越是發毛。反正現在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落到了他們的手中,也容不得我再多行思考。

這時,司徒清從身後如變魔術一般拿出了一個玩意,我一看就認出了這樣東西。正是我在火車上見過的,據孔雀女說可以放出麻醉霧氣的竹筒水煙杆。

他要幹什麽?難道他要朝我的臉上噴出麻醉氣霧?讓我立時昏暈過去嗎?

看來我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了,這時,一股淡黃色的霧氣在司徒清摳動了扳機後,從煙杆裏噴了出來,正好噴在了我的臉頰上,我立刻嗅到一絲酸酸澀澀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馬上仰面趟在了地上,後背摔在柔軟的鋪滿了樹葉的地面上,竟感到了一陣生硬的疼痛。我那兩柄鑲嵌著金剛鉆的鐵鉤硌疼了我,在這即將暈過去的刹那,我想到的竟是,這赤名莉香也是太粗心了,銬了我的雙手,竟忘記了取下我的鐵鉤。

不過,我又豈如此容易被這麻醉氣霧給迷暈?

在我幼時,師傅就教我習練吐納之功,那個時候學得最多的就是屏息。記得當時,我對打坐之類的練習一點耐心也沒有,總是想著跑出家門與小朋友一起去捉樹上的知了。師傅為了培養我的興趣,就帶我去遊泳,一入了水,就將我的頭紮進水中,不允許我擡起頭來。在嗆過無數次水後,我認為那個夏天喝的河水比我吃的飯還多的時候,也練出了屏住呼吸的獨門絕技。

此刻當淡黃色的麻醉氣霧襲到我臉上的時候,我立刻就停止呼吸,煙霧只有一點點被我猝不及防地吸進了肺中。我猜這一定是種極為厲害的麻醉藥物,因為我只吸入了少之又少的一點點煙霧,但已經足夠讓我感到頭暈目眩,天地倒置。

我連忙將體內的真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頭腦立即清醒了許多。秘宗南派的內功心得與其他方式的內功有很大不同,其他門派的吐納之道,通常都是要在呼吸的基礎上進行,而秘宗南派則不盡相同。當然,這絕對不是說秘宗南派的內功可以拋卻呼吸,呼吸是人類生命的根本,沒有呼吸進來的氧氣,一個人就不可能還有生存的動力。而秘宗南派內功的內涵精華則是盡最大限度挖掘人體潛能,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功效。一個人的呼吸的時候,當然是吸進了氣後就吐出來,但實際上,並不是一次就呼出了所有吸入的氧氣,在肺泡裏總是殘存了一些新鮮的空氣,要等第二次呼出時才被帶出。而秘宗南派的內功,有很大程度上就是習練怎樣利用人體本能,在最危急的時刻動用到那些殘存的空氣。雖然這些空氣的數量很少,但是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卻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而現在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所以我在沒有呼吸換氣的情況下,依然利用秘宗南派的獨門秘技,喚醒了微小肺泡裏殘留的氧氣,在周身經絡裏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逼出了麻醉氣體吸入的毒素。

當然,在我頭腦清醒的時候,我還是不能放膽換氣,只有繼續屏住呼吸,畢竟在我的鼻孔外還縈繞著麻醉氣體的分子,我又沒有練就像楚留香那樣用皮膚換氣的本領。

這時,我突然聽到司徒清“嘿嘿”笑了兩聲,然後猙獰地叫道:“好功夫!竟然可以在不換氣的情況下運行真氣,果然是習武的天才!”

我暗叫了一聲不好,明白自己的小伎倆已然被這鬼魅般的司徒清看得一清二透,我的頭皮不禁開始發炸。

我掙紮著睜開眼睛,這時,正好看到司徒清登登登幾步走到我跟前,捏緊了拳頭一拳砸在了我的胸膈上。

一股很怪異的疼痛,並不是那種痛不欲生的疼痛,而是一種像針灸用的銀針紮進穴道的感覺,這感覺令我情不自禁張開了嘴,大口大口呼吸起新鮮的空氣。

還好,當我張嘴呼吸的時候,這淡淡的酸澀氣味已經更淡了,幾乎已經散盡。我剛要慶幸的時候,沒想到更大的厄運就要到來。因為我已經看到司徒清手裏拿著那杆水煙竹竿,伸到了我的嘴邊,狠狠地叫到:“蘇幕遮,是你在火車上把我老爸的肋骨擊斷的吧?現在我也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

話音一落,他已經摳動了扳機,一股淡黃色的霧氣“嘶嘶”地鉆進了我的嘴裏、鼻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