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進入腹地

說著金手佛爺率先騎上了駱駝,一邊駕著駱駝向前走,一邊攤開手中的路線圖看著,並回頭對我們說道,“你們幾個人都留點神,接下去的路,稍不留神可能就會丟了性命。”

見金手佛爺走了起來,我們也沒在停留,大凱把眼鏡馱到了駱駝的背上,然後拿繩索把眼鏡固定住,以免路上顛簸,眼鏡再從駱駝身上掉下來。提子則把他的駱駝讓給了我,他和李星龍共騎一匹駱駝,為了也是更好的照顧李星龍。

大凱騎上駱駝之後,對我小聲地抱怨道,“趕著去投胎啊?他娘的都快累死我了,反正那個什麽術被咱們解開了,好歹咱也休息一下。我現在是腰酸背疼腿抽筋。這小老漢也太沒人性了……”大凱說到這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我,“咦,對了,他們三個怎麽被卷進沙暴之中反而什麽事都沒有呢?”

我心裏此時也有很多的疑問,於是朝大凱擺了擺手,叫大凱現在別抱怨了,看不出來我們隊伍裏面,現在最了解我們當下情況的人,就是金手佛爺了。他讓我們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別的事兒就別多問了。我又順口把金手佛爺剛才給我講的那些關於“雙真子”的事情,大概的和大凱講了講。可是大凱完全就是聽天書一樣,幾乎就聽不懂我再講什麽。到最後,直接讓我什麽都別說了,越說他心裏越是煩躁。

夏夏一直跟在眼鏡的駱駝身邊,我駕著駱駝慢走了幾步,等下下跟上後,我問夏夏眼鏡的情況多月多久就能恢復了?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事情吧?

夏夏搖頭說是,別看眼鏡血流的不少但是他放血很有講究,刀口避過了致命的部位,只是在他的皮下組織部分,都屬於表皮血,不屬於循環血,但是傷口在下刀的時候,有側拉的跡象,也就是說,眼鏡擔心所需的表皮血不足以吸引到更多的沙暴,從而不能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所以他在下刀的時候,有意識的將刀口下拉,從而使得在兩條靜脈搭橋的部位,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傷口,這個傷口在表皮血不足以向外流淌後,會在吸入空氣壓力的作用下,使得傷口擴大,從而沖開兩條靜脈,使得血液可以繼續又體內向體外流動。不過,由於我們解決天極和地極所用的時間較短,並且眼鏡下刀的時候,是適度掌握的恰到好處,所以傷口根本沒有擴展到靜脈,還是在皮下組織而已,對於眼鏡的身體也並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夏夏著重感嘆道,“這家夥是真想用自己的命,來給我們換回更多的時間。我們如果再多耗費一點時間,估計就算還能活,他現在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必須要馬上輸血。所以現在他這種狀態,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我實在想不到,還有比現在更好的結果。這個人到底和小惠什麽關系?他也太玩命兒了。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呀。”

我瞥了一眼夏夏,她滿臉都是那種驚訝的神情,我打趣地回答說,“你不用現在感慨,我聽小惠惠說了,眼鏡小哥也沒對象,你看你也沒對象,到時候你以身相許報答一下他。”

“滾!跟你說正事呢,你有跑火車。”夏夏沒好氣的罵道我。

我聳了聳肩,告訴夏夏,我自己確實不知道眼鏡和夕羽惠是什麽關系。這都是夕羽惠他們家族的事情,夕羽惠對於他們家族的事情,幾乎就是不怎麽提過。我一直覺得眼鏡是夕羽惠的跟班,從眼鏡對夕羽惠的動作和預言上能看出來,眼鏡是十分尊重夕羽惠,這種尊重是那種晚輩對長輩的尊重。要說夏夏也是夕羽惠的閨蜜,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夏夏撅撅嘴,然後整個人又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夏夏在為眼鏡包紮傷口的時候,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眼鏡。於是我小聲地問道夏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事情啊?”

夏夏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正常的樣子,向我搖了搖腦袋示意什麽事情都沒有,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路線圖,又看了起來。

眼前還是一片黃沙茫茫,看不到有沙子的盡頭到底在什麽地方。因為此時幾乎沒有了風沙,所以大家都把口罩和護目鏡摘了下來。口罩上沾了厚厚的一層沙子,彈了好幾遍都彈不幹凈。金手佛爺獨自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我看到他此時已經點起了煙,悠然的抽了起來。手中的路線圖攤放在了駱駝的腦袋和駝峰之間的位置,並用左手固定著,他右手夾著的香煙,時不時在路線圖中點幾下,像是在做某種標記。

我駕起駱駝,追上了金手佛爺。他看到我行在他身邊,絲毫沒有一絲的反應,甚至連頭都沒有扭一下,還是在我行我素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抽著煙,一邊用煙頭在路線圖上點著,我看到路線圖中,已經被煙頭燙出了好幾個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