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活屍

我還是呆呆的盯著這顆蛇頭,蛇頭上那血紅色的眼睛,也像是在盯著我一樣,蛇眼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怨毒,我忙將自己的視線從蛇眼處移開。幸虧這個人現在是沒有體溫的,不然我真的不認為這就是一具屍體。

我把塑料布又蓋了上去,問道我身邊的一個人,這具屍體是要被運到什麽地方?他告訴我,現在他也不知道究竟要把這具奇怪的屍體運到哪裏?都在等著李老鬼的吩咐,要是有了吩咐他們早就運著屍體離開了。這個小夥計還向我抱怨,平日裏他們奇怪詭異的事情也見過不少,但是大家都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屍體,也不知道坐在這具奇怪的屍體旁邊,會不會犯“沖”?

夕羽惠這時也走到了卡車旁邊,叫了我一聲,示意我下來。我走到夕羽惠的跟前,對夕羽惠說道,“和你說的一模一樣,那些麻線真的就是長在屍身之上。太奇怪了,咱們都知道這種肉刺地龍是又劇毒的。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縫上一顆肉刺地龍的蛇頭,居然還能存活這麽久。簡直是不可思議。”

夕羽惠很從容的朝我點點頭,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這也是為什麽我會說鎮河棺內的屍體被調包的原因。此前關於鎮河棺的傳說你也聽過了,裏面應該是葬的禿尾巴老李。也就是傳說中半人半龍的形態。開棺之後,卻發現了一具縫有蛇頭的屍身。雖然蛇在咱們的傳統文化之中,又被稱為‘小龍’,乍一看上去,鎮河棺內有一具蛇頭屍體並不意外。可是意外就意外在,這蛇頭屍體的‘頭’,是一顆地龍的頭。通過咱們前四次的經歷,你應該發現地龍有一個較為突出的特點,就是厭水!除了我們在去有熊時,見到的那種‘引船流’,我們好像從來沒見過地龍從水中出來,不論是虵國、末戧還是仙山。即使我們在虵國的時候,那裏的濕度大,可是地龍也都是在幹燥處。並沒有居於水中的地龍。可是禿尾巴老李應該可以被看做是一個河神,黑龍江的河神。河神恰好是喜水的,這就和地龍的習性形成了反差……”

此時我打斷了夕羽惠的話,說道,“不能用傳說的事情來當做真理考慮問題。得出來的結論,肯定也有些失真。”

夕羽惠好像是料到了我會這樣問,便先反問我,除了今晚在觀仙樓看到的鎮河棺,我還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金屬制的棺材?

“塔甫圖的圓頂八角屋”,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夕羽惠點了點頭,又問我,“你不覺得這口鎮河棺和水棺很像嗎?”

夕羽惠的這個問題,就像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鎮河棺和水棺,在外形上甚是相像。而且我記得夕羽惠說過,水棺要保存在溫度較低的地方,雖然山東的氣溫不比塔甫圖,但是起碼現在是冬天,氣溫也在零下十幾二十度左右,存放水棺應該也有理論可能。但是問題又來了,水棺裏面起碼是有水,而且起棺也非常的麻煩,可是從開棺到擡出屍體,我都沒有看到一滴水,而且嚓祁爾申的那三個夥計,開棺也顯得十分輕松。

於是我便問夕羽惠,“你的意思是,這口鎮河棺就是水棺?可是開棺的過程我是全部看到了,並沒有看到一滴水流出來。而且那三個人的開棺過程也顯得非常輕松。”

夕羽惠說是,真更說明鎮河棺曾經被打開過,裏面的水早就被放幹了。如果裏面存著水,那就不方便放置現在這具蛇頭屍體,所以只能將原本鎮河棺內的水放掉。至於那三人很輕松的開棺,那可能是因為第一個開棺的人,並不想後面的開棺人為了起棺而浪費太多的時間,所以故意做了手腳,使得鎮河棺不至於像第一次開啟那樣,浪費過多的時間。可以直接讓開棺人找到棺材中的屍體,並將屍體搬離鎮河棺。

夕羽惠說到這裏,補充了一句,“我覺得這個幕後推手,很可能已經和我們‘見過’了。他或許就是在虵國、有熊、仙山時,一直在暗中的那股力量。通過在仙山的經歷,不難發現這股暗中的力量,行事都是以自己的最終目的為起點,從來不拖泥帶水,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對我們‘下手’。這股力量沒有必要在意觀燈這種江湖之事,如果他們處心積慮的在意觀燈,那麽或許可以說明,在觀燈的這些人,或者是這些珍寶之中,可能有一個人,或者是一件珍寶,與我們曾經去過的四個地方有一定的潛在或直接聯系。”

夕羽惠說後半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讓除我之外的第三個人聽到一樣。

夕羽惠的分析很大膽,但是又不失邏輯,說的每一個推論,都是有理有據,讓我覺得很信服。倘若真是如此,我們這次“觀燈”之行,說不定還誤打誤撞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一直隱藏在暗中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麽人?會是“叁號”還是“玖號”?還是另有其人?我想這些人現在一定也在暗處,看著觀仙樓中事情的進展。在觀仙樓內,到底是誰會和我們所去的四個地方有潛在的聯系呢?我腦海中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