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抓痕

整間木屋之中如果仔細看,這種深深的抓痕幾乎遍布,看的讓人起雞皮疙瘩。夕羽惠見到我有些震驚的神情後,又擡起手指了指頭頂的房頂,對我說道:“看看房頂有什麽。”說著便把望遠鏡扔給了我。

我先是擡頭用肉眼看了看,房頂約有七八米的樣子,中間有幾根房梁,用肉眼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夕羽惠,不明白她讓我看房頂是什麽意思。隨即拿起手中的望遠鏡看向了房頂。這一看,我頓了幾秒鐘,隨後舉著望遠鏡的手一抖,望遠鏡直接掉在了地上。就見這座木屋的房頂還有房梁上,都是那種深深的抓痕,只不過屋頂距地面較遠,用肉眼確實很難看出。可是現在用望遠鏡再看,我的媽呀,那些抓痕一道接著一道,有些甚至相互交叉在了一起,屋頂上幾乎每一寸都有痕跡。

我大口大口呼著氣,努力平復自己復雜的心情。神態還是略帶驚訝的對夕羽惠說道:“能確定那就是人的抓痕嗎?”

“當然。”夕羽惠自信的回答說。之後就開始給我用很科學的手段解釋了起來,什麽痕跡對比,加費萊能量公式等等,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科學名詞。我趕緊打斷她的話,對她說:“如果這些抓痕是人留下的,那這個人應該就是頭在匣子裏的那個人吧。”說完我看了一眼床頭的那個匣子,身上不自覺的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上也冒有冷汗了。夕羽惠點點頭,同意我的說法。我便繼續說道:“這木板也很厚實,想留下抓痕並不是那麽容易。可是這裏卻遍布抓痕,我想一個人只有在極度絕望的時候,才會做出如此絕望的事情。依照這樣來看,這個人應該是曾經被關在過這間屋子,才會留下抓痕。而且進一步進行推測,‘他’並不是單純的被關在這裏,肯定在精神上或者肉體上承受著某種嚴重的折磨,所以才能在墻上留下如此恐怖的抓痕。按照抓痕的數量來看,這裏恐怕關押的並不是只有一個人,如果只有一個人,估計不會留下這麽多的抓痕。畢竟指甲也是有‘度’的,以墻上的抓法,估計抓不完一面墻手就廢掉了。”說到這裏我停住了,伸出自己的手在墻上試著抓了一下,墻面厚實的很,我手指都有些酸了,只是能在墻上留下一丁點的痕跡,很難想象那些明顯的抓痕,是用怎樣的力道刻於墻上的。我然後問道夕羽惠:“那若是這裏的抓痕不是一個人的,床頭上的那顆人頭或許就不是這裏抓痕的主人了。頂多也就是抓痕當中,眾多主人的一個。為什麽偏偏把他的人頭放在這裏?還有就是匣子放在床頭上是不是有什麽講究?就是說這和屋內風水是不是有關系?”

夕羽惠聽到我的推理不斷的點頭,等我問完之後,她微笑的對我說:“小爺不錯嘛。說起那個人頭我也和你有同樣地疑問。但是對於抓痕,我倒是覺得可能是一個人的,並不是很多人留下的。在這裏我們不能正確的判定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所以屋內的風水格局也不好說。”夕羽惠說話始終帶著微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就像對這裏絲毫不擔心一樣。

可是我卻一點想笑的心情都沒有,看到那些恐怖的抓痕,心裏就發毛。特別是聽到夕羽惠說這些抓痕可能是一個人留下的,我心裏就更加的恐慌了,一個正常人絕不可能會留下如此多的抓痕。那這些抓痕的主人究竟是人是鬼?

夏夏突然跑了進來,看了我們倆一眼,壞笑著對我們說道:“哎呦,我還以為你們倆在小屋子裏做什麽壞事呢,沒想到穿戴還很整潔。別在這談情說愛了,我們在外面都等了好久了。抓緊時間出來,咱們還要快點趕路。爭取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難道你們倆想晚上在這裏過夜嘛?”說完夏夏便馬上退了出去,連給我罵她的機會都沒有。

夕羽惠現在也了解夏夏了,對夏夏的話都有抗體了,以前夏夏這麽說夕羽惠肯定會臉紅,現在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拉著我便走出了木屋。

我心裏還有一個問題,便小聲的問道夕羽惠:“咱們剛才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屋頂上的抓痕是怎麽回事?那麽高的高度,又沒有必要的攀爬設備,一個人怎麽可能從地上爬到那麽高的地方?連你這種身手如此好的人,都不可能做到,被關在木屋的人是怎麽做到的?況且還把屋頂撓的四處都是抓痕,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隨後我趴到夕羽惠的耳邊小聲的繼續問道:“那些被關在木屋裏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夕羽惠聽到之後,還是一副輕松的樣子,對我說道:“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做:‘狗急跳墻,人急上梁’嘛?這不就給你解釋原因了?嘿嘿。”夕羽惠說完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了,只是沖我微微一笑,我們便走了出去。我在心裏納悶,平時夕羽惠是一個刨根問底兒的人,什麽事情必須要搞出一個所以然才肯罷休。為什麽這一次對木屋內發生的怪事,卻是一副極為輕松毫不在意的表情?這也和平時的她反差太大了。剛剛我們在登陸有熊的時候,她還是一直很緊張,剛才為了匣子甚至還大罵過風幹雞。可是在三分鐘之後,夕羽惠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看上去對這裏的一切都並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