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寒深處(2)(第2/4頁)

林詠裳抿著嘴笑了,“哪裏啦……你別開人家玩笑好不好嗎?”

“你……約我來,不只是喝咖啡吧?”王涵端起眼前的麥斯威爾喝下去。

“其實……有件事兒想跟你說。”

“那就說吧。”

林詠裳低著頭,“我們……錯了。”

“嗯……我知道錯了。”王涵臉色有點不好看。

“錯了,應該……”

“詠裳,”王涵猛地擡起頭,“我……我知道,我是離過婚的男人,而且……家裏也不富裕,有點……有點那什麽了。對不起,其實……我的確……”

“哎呀,什麽啦?”林詠裳用食指捂著鼻子抿嘴一笑,“我是說,我們的盒子拿錯了。”

“啊?”王涵就像落水的人摸到了一個救生圈,渾身一顫,“哈哈,是……是嗎?我,我說的也是……哈哈哈。”

林詠裳拉開手提包的拉鏈,取出一個紙盒來,推到王涵跟前兒,“喏,你的藍寶石的盒子。”

“哦……呵呵。”王涵伸手去拿,林詠裳忽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然後臉一紅又迅速撤回手去。

王涵會意,“哦,對不起,你的盒子……我沒有帶。”

“哦,沒關系的。而且……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我在想你上回說過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揭開盒子的秘密。”

“啊!好啊!”王涵眼睛一亮,“那這個盒子你先拿著,我回頭帶著你的六獸銅匣,到你那……不知道……嘿嘿,方不方便。”

林詠裳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你過來就帶上小梵吧,那樣子就方便多了。”

時間是浩蕩而平坦的,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你看不到它的流動,卻感受到了它的消逝。

林詠裳喝完了那杯咖啡,就像雪一樣飄進了她的車裏。

王涵站在咖啡屋門口,望著她的尾燈消失在人海裏,才長出一口氣:“哎呀!他奶奶的,可憋死老子了!”

“嘿!”身後一聲粗獷的聲音嚇得他一蹦高。

“安然,你真他娘是陰魂不散啊!”

“廢話!館裏的東西你帶著,我能放心嗎?”

“哎!誰告訴你老子帶的是館裏的東西啦?你看好了!”他從背包裏取出六獸銅匣,“看清楚了,綠眼的!”

“啊?那……那館裏那個呢?”

王涵指了指林詠裳去的方向,“跟著我的心,飛走了。”

2007年5月14日陰北京醫院

貉子眼睛上纏著繃帶,躺在病床上。

“向東,那女孩的錢,幫我還了嗎?”

風向東在一邊兒撥開了個香蕉剛要吃,“哦,她說今天晚上再來拿。”

“好,我的卡就先放你那兒,藥費什麽的,你看著劃吧,不夠,你就去我家拿。呵呵,反正我現在什麽也看不見了,什麽都是你幫我……呵呵。”

“你就安心養傷吧,啥時候養好了,咱還得去給那個什麽松……什麽丫松的找寶貝去呢。”

貉子苦笑著搖搖頭,“我的眼,估計沒有好的那一天咯。”

“那……那怎麽辦?”

“兄弟,你得自己去找啦。”

“我?呵呵,你還不知道我啊,打上學那會兒,就沒幹過力氣活兒。這出去找寶貝的活兒啊,我敲個鑼邊兒還行。我看……去不去的吧……”

“向東啊,你把門關上。”

“嗯。”

風向東起身去關門。

“插上門。我跟你說個事兒。”

“插上了,你說吧。”

李鶴卿壓低聲音,抓著風向東的手,“兄弟,這件事兒可不能外傳啊。”

“等等……你不外傳的東西,我不想聽。”

“你必須聽!”

“我就不聽!”

“不聽也得聽!”

“我為什麽要聽?”

“你為什麽不聽?”

“就不聽……我……我怕麻煩。”

“兄弟!”李鶴卿一拍床頭櫃,“你現在不是風大局長的公子啦!怕麻煩,就沒法掙錢。”

“啊?你……你怎麽知道的?”

貉子嘆口氣,“你爸爸入獄的消息,和那天你吃飯時候的熊樣,就已經暴露了你的現狀……你現在一無所有,不是嗎?”

“那又怎麽樣?”

“你必須崛起。因為……沒有人會白給你一個饅頭。”

“可是,我什麽也不會……”

“咱們是學考古的啊!”

風向東低下頭,咽了口唾沫,“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正如我未婚妻當初離開我的時候所說,我也就是個雜碎。”

“你不是雜碎,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雜碎。你只是從頭開始,而且還沒有進入你自己的故事裏。”貉子這會兒如果沒包著眼睛,一定會把眼珠子瞪出來。

“我怎麽進入我自己的故事?”

“你必須先聽聽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