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尋找錄像帶(第2/3頁)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當我挺直上身、散焦的目光重新聚合的時候,我看到電視屏幕上果然出現了強大的電磁波,持續三秒鐘之後才消失。只是這次沒有再出現那些奇怪的畫面。我迅速拿過紙筆,閉上雙眼,將殘留在大腦中的畫面描繪出來。待我畫外睜開雙眼一看,紙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七八個圖案。我一下子愣住了,那些圖案與我所見的錄像帶上的圖案有驚人的相似之處。我沒敢遲疑,拿過手機對著紙上的圖案拍了一張照片,通過彩信傳給我的朋友,卻忘了向他解釋我這麽做的意圖是什麽。

五分鐘後,電話響了,是朋友打來的。

“喂,阿甘,什麽狀況?”不等我回答,他迫不及待地接著說,“你哪裏搞到那些符號的?我發到網上去了。不到三分鐘就收到十來個回帖,大都說得不靠譜,只有這個你可以參考一下。”

“你說。”

“快、去尋找、記錄戒指。”他接著說,“哥們兒,你那兒出什麽狀況了?”

“記錄戒指?你是說手上戴的戒指嗎?”

“介質,不是戒指。就是指材料的那個介質。”

“也就是錄像帶吧!”

“錄像帶是一種介質,但介質不僅僅指錄像帶。你不要將概念的內涵和外延搞錯了。”

我突然一下子意識到我仍然活著可不是因為我幸運,而是我肩負使命。那個所謂“快”、“去尋找”、“記錄介質”,實際上是對我發出的某種命令吧。已經有三十一盤錄像帶在派出所了,不,應該說是三十盤。最關鍵的一盤現在在我的手上,當然已經被我弄丟了。那麽它們還要我尋找什麽?

“喂,說話,哥們!”

“謝謝。我知道了。有事我再找你。”

說完,我掛上電話。“快”、“去尋找”、“記錄介質”這三個短句就像魔咒一樣緊緊將我抓住,我快速開動大腦,試圖理解它們的含義。

4

除了我看到過的錄像帶,就只有Zachery使用HDV拍攝的那些錄像帶了。那些錄像帶上一定記錄了什麽令“它們”感到不安的畫面吧。,“它們”想利用我找到那些錄像帶,這就是“它們”留下我性命的原因吧?

其他幾個看過錄像帶的人都一一死去,是因為他們試圖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而我到目前為止沒有吐露過半個字。想到這裏,我不禁感到慶幸。一旦我沖動地向別人講述了我的所見所聞,恐怕我就在劫難逃了。

如果我對它們的指令不管不問而一走了之,我會遭遇什麽樣的懲罰呢?我不敢想象。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找到Zachery拍攝的那些HDV的錄像帶。我的內心也存有強烈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些錄像帶上究竟記錄了什麽畫面,會令“它們”這樣大費周章,“它們”究竟想掩蓋什麽?

找到HDV錄像帶!我就像被洗腦了一樣,這個瘋狂的念頭死死地釘在了我的大腦裏揮之不去。我沒有和任何人說,草草吃了一點早餐,並帶上一些食物,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山裏進發了。

雖然熬了一整夜,但是我沒有絲毫的倦意。進山之前一定會通過一片人工化的自然保護帶,也就是旅遊區。由於規劃得當,這個旅遊區順山勢而上,河水環抱山巒,不時見到野豬和蘇門羚出沒,給人世外桃源的感覺。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個人間仙境的深處,潛藏著巨大的危機和驚天的秘密。

5

出租車將我送到南天門的腳下。司機好奇地問我:“你不是去旅遊的?”

南天門是通往原始森林的必經之路,一般只有當地采藥的人才會單獨進山。我一個外地人坐著出租車,沒有任何露營裝備就說要進山,難免讓人生疑。我苦笑了一下,付清車錢,毅然轉身往山裏走去。

我的目的地是Helen的營地。HDV攝像機一直都由Zachery使用和保管,錄像帶也是由他來保管的,我猜想,Zachery不管出於什麽動機,最後沒有將那些錄像帶交給Helen,而是隱藏了起來。

我盡量回憶上次采藥人帶我走過的路,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後,夜晚降臨了。山上的氣溫遠比鎮子上的低。我蜷縮在一個野豬窩裏暫避寒夜。

我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我那肩負著某種神聖使命的責任感,似乎被冷風吹得煙消雲散。我甚至一度沮喪地開始盤算起天一亮就往回撤的念頭。雖然很累,但我還是沒有睡意。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以為麻煩終於到了盡頭,可是等我鉆出野豬窩後不久,我才意識到有更大的麻煩在等著我。

我迷路了。

6

我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兜兜轉轉了三天三夜,幾乎耗盡了隨身攜帶的所有食物,變得越來越脆弱的意志。我那種唯獨自己可以僥幸逃出的想法,看來是過於樂觀了。第三天的中午,我已經絕望了。我為自己找好一個舒適的草地準備作為我永垂不朽的墓地。我甚至想好了墓碑上的悼詞。至於墓碑,我準備選用上好的冷杉樹的樹枝。冷杉質地堅硬,耐寒耐潮。利用樹枝也不至於給杉樹帶來致命的損傷。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還關心環保,我為自己的情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