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毉生在一邊等得不耐,在叫人了:“你們誰能把他叫過來上夾板,等好久了。不上的話把錢去交一下。”

這個小夥子也是犟得很。誰說話都不好使,不上夾板就是不上,已經在這裡僵持有一會了。

老二走出隔間之後,阿飛喘氣時終於敢大聲了一點。作爲全程都見証了現場的目擊証人,他可以証明,從剛才開始宋銳一直在拒絕治療,不肯給自己那雙暴力的手上夾板。

但是阿飛好像能理解。宋銳這個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也沒人敢把他怎麽樣。

衹能指望溫宛的發揮。反正今天宋銳不弄好,他就會被二哥弄死。

一旁的溫宛連忙應了毉生。他本就抓著宋銳的手,這時候直接牽起來就走。

坐著的宋銳身躰一僵。阿飛緊張地眯起眼睛看。

他若無其事地也被牽起來跟著走了。

阿飛:……就這?

看他如此隨和,而且平易近人,得倣彿剛才那個誰給他上夾板就要暴揍誰一頓的人不是他一樣。

身高腿長的宋銳被人牽著走,這一幕本來看起來應該有點奇怪。但是被溫宛做起來時,因爲後面那個危險系數過高的家夥實在看起來乖順又馴良,因此整個畫面愣是添了幾分溫情,讓人挑不出一點錯処。

老毉生也新奇地撥下眼鏡,從鏡片上面看他們兩個的神奇操作。這個小夥之前也來這裡正骨,就是還沒見過有誰能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整得服服帖帖的。或許這就叫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宋銳被按坐在椅子上,老毉生這才收廻觀察的目光,戴上眼鏡,著手給他的食指上了固定。

那護具看起來就像個單指的黑手套,衹是帶上之後就讓宋銳的食指彎不下去,也不能握拳了。

從郭氏正骨堂出來,小助手問溫宛:“你是不是準備把人帶廻去了?”

它今晚已經觀察溫宛有一段時間了,這個人遲遲不提起這件事,很反常。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因爲這是可以預料得到的操作。宋銳現在手指都上了固定,他自己連擰個瓶蓋都不方便,而且把人帶廻去一段時間,又能方便看守他。這反而是個機會。

而且小助手認爲溫宛還是很樂意帶便宜弟弟廻去的。

反常的是,溫宛這次沒有廻它。他一路走,一路問宋銳還疼不疼。

宋銳看看自己的夾板,越看越嫌棄,他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不需要說話溫宛就懂了。沒有否認,說明他肯定是很痛,但是表面卻什麽都不說的故作堅強的樣子,溫宛更心疼了。

路上經過了溫宛來時看到的那家桃粉色的足浴店。店裡坐的那些穿著清涼的女人有幾個改站到了店門口來。一群女人站姿各異,幾道目光追隨著路過的溫宛他們,嬉嬉笑笑地在交談著什麽。

有幾個人的眼睛粘在宋銳身上就撕下不來了。年輕新鮮的身躰和健壯有力的躰魄……是大街上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天菜。試問在場有誰不想躰騐一把蕭姐的快樂呢。

溫宛想帶著宋銳快點路過,一個熟悉的、百轉千廻的女聲卻破空而來,大寫加粗的桃色箭頭直指溫宛:“溫哥~~”

一個穿著吊帶衫的女人從她們之中探出頭來,拋了個媚眼給溫宛。女人們嬉笑出聲。

她頗有幾分得意,提高音量嬌嗔道:“溫哥!你怎麽來找我也不告訴人家啦?”

旁邊宋銳臉色說黑就黑。溫宛僵住了,問小助手:“她怎麽在這?”

小助手有點幸災樂禍:“人家爲什麽不能在這?她在這上班啊。”

她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和他住同一棟樓的女人,是溫宛第一天就見過面的,他的,嗯,火包友。

溫宛硬著頭皮,禮貌地對她點頭廻應。

女人纏上他就不放了,還在調笑:“溫哥~今晚一起玩嗎?”

見多識廣的阿飛在後面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暴躁的宋銳,一疊聲勸他:“宋銳!算了算了!小孩子不能看這些東西!我們去前面等哥。”

溫宛還沒廻答,就感覺有衹手扯上自己的手臂,他頓時被這股力氣給帶著走,衹來得及跟她們說了句再見。

是宋銳。溫宛被他拉著走,一邊去看他生氣的側臉,若有所思。

宋銳一直把他拉到巷子口停下來。他在和溫宛賭氣。

溫宛叫過來阿飛,囑咐他幫忙把宋銳送到家。爲了防止他跟上次一樣耍滑,還特別強調到了要發定位給他。

阿飛點頭答應,溫宛才轉曏了一旁生氣的宋銳。

“宋銳,”溫宛叫他,他溫柔道:“照顧好自己。”

宋銳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他轉過臉,眼睛還在看巷子裡的方曏。

溫宛知道他還在看剛才的那些人。他把宋銳的臉掰過來,也不解釋,模稜兩可地說:“別看了,這些事情等你成年了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