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羅四門

郝文明說完之後,轉臉對著黃然又說道:“我們需要能防身的武器。”我們這幾個人只有孫胖子的武器裝備還在身上一些,他有黑貓護身,黃然三人都不敢過去繳他的械。可惜剛才在溫泉被詭絲纏住時,孫胖子的手槍不知掉哪了。現在他倒是還有吳仁荻的短刀和弓弩,只是面對黃然他們三支突擊步槍,孫胖子這一刀一弩還掀不起什麽風浪。

看見黃然沉默不語,郝主任又說道:“槍你不也會給我們,把甩棍之類的武器給我們就行。”郝文明說完,黃然又是一陣沉默,他臉上雖然還是掛著招牌一樣的笑容,但是這層笑容裏卻多了一絲狐疑的味道。

猶豫了一陣之後,黃然讓張支言遞過來一個口袋,裏面裝的是從我們身上搜走的裝備,我們的槍支都在他們手上拿著,口袋裏裝著的都是符咒和甩棍之類的裝備。我的那把短刀也在其中,只是這把短刀的刀鞘是後配的,樣式有點不倫不類。蒙棋棋從我身上搜走的時候也沒有拔出來仔細看,就扔進了口袋裏。

黃然將口袋裏的東西一股腦地都倒在地上。我的心裏一陣緊張,暗自祈禱他千萬別看出來這把短刀的與眾不同。我這把刀都來之不易,可不能便宜了他。怕什麽來什麽,黃然一眼就被這把短刀吸引住了。他從地上撿起了短刀,卻不著急將短刀拔出來,只是伸手在刀鞘上慢慢地摩擦著。

黃然挨個在我們臉上看了一眼之後,說道:“這把刀是誰的?”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出來說道:“我的。”黃然好像有點意外,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誰給你的?”“祖傳的。”這個我倒是真沒說謊,只不過傳了半輩而已。

“祖傳的……”黃然喃喃地重復了一遍我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驚訝之色,兩只眼睛開始向我的肉皮裏鉆,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我。不過片刻之後,他就恢復了正常。黃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反轉刀柄,將短刀還給了我,說道:“祖傳的東西就收好了,傳到你這兒不容易,好好保存,丟了不好向你的……祖上交代。”黃然知道這把短刀的來歷,看起來這是誤會我和吳仁荻的關系了,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差問我姥姥家是不是姓吳了。

當下我也不點破,暗自竊喜地接過了短刀,將短刀別在後腰上。黃然又在口袋裏扒拉了一陣,將裏面的甩棍掏了出來,但是猶豫了一陣之後,還是沒有還給郝文明和破軍。最後將張支言和蒙棋棋身上的匕首要了過來,給了郝主任和破軍。

雖然匕首不是很趁手,但是現在這種場合,怎麽也比空手強,郝文明和破軍默不作聲地將匕首收好。看到我們幾個人準備好了,黃然微笑著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向前走了?”

插曲告一段落,我們繼續向走前走去,由於有了在溫泉時的突發事件,再向前走時,我們這些人小心翼翼的,張支言和蒙棋棋兩個拿槍的走在最前面,我和郝文明這幾個人走在中間,黃然自己押後,而孫胖子則懷抱著大規模殺傷武器走在最中間。

這次黃然說得沒錯,這條路的確沒有岔路,但是九曲十八彎的,幾乎每過三五十米就是一個彎道。而且這裏的溫度也開始慢慢下降,走了一會兒就開始慶幸剛才沒有將厚重的大衣扔掉,我們逐漸地將剛才脫下來的衣服又穿了回去。適應了這裏的環境之後,我湊到了郝文明的身邊,掏出香煙遞給他一根,替他點上之後,自己也點上一根香煙,說道:“郝頭,把阮良拖走的詭絲到底是什麽東西?槍打刀劈都沒有用,斷了還能自己接上。”

提到了阮良,郝文明狠抽一口香煙,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詭絲是動物或者植物徹底妖化後的產物,是肉身接受天地靈氣的一種紐帶。簡單點說,就像是生孩子時的那根臍帶一樣。就因為是妖化的產物,本身就具有妖性,以前也有過詭絲襲擊人的記錄。而且詭絲也不屬於魂魄的範疇,大部分對付冤鬼的符咒和法器幾乎對它沒有任何作用。傳說神話故事中捆仙繩的繩筋就是用詭絲特制的。但是詭絲已經絕跡很久了,沒有想到在這兒又能在看見,而且一次就是六七根這麽多。”

說到這裏,郝文明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破軍,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後,又接著說道:“不是我說,我們民調局也有一根詭絲,以前的一位老主任用它來連接法器的。要不是1975年……”郝文明話說了一半,覺得失口馬上閉上了嘴,把後面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裏。

1975年那件事好像成了民調局的禁語。不過後面的話也不用郝文明再說了,他剛才回憶的事情,嚴格來說,我知道的比他清楚。原來當年濮大個手裏大寶劍上面綁著的細絲就是詭絲。仔細再想想,破軍的本名也是姓濮,難不成他和濮大個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