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文身(第2/2頁)

眼見陶何儒就要命喪當場,沒想到他突然腳尖點地,用盡全身之力向後仰,將高胖子當成墊背壓去。就聽見咣的一聲響,就仿佛幾噸重的物體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把高亮好端端一個胖子壓得金星亂竄,肚子裏的心肝脾肺腎好像全被擠進了胃裏,一口氣噴出,喊出來時已經不是人的動靜了。

高亮不由自主地松了手。脖子上的束縛沒了,陶何儒翻身躍起,一把抓住高亮,將他舉過頭頂,對著蕭和尚摔了過去。

又是咣的一聲。事情發生得太快,蕭和尚來不及反應,就看見高亮向自己飛過來,急忙撒手扔劍,兩人的腦袋撞在一起。咚的一聲,兩人同時暈了過去。

陶何儒也被高亮勒得夠戧,脖子上的一圈傷口已經血肉模糊,皮肉外翻。他半跪在地上喘息了一會兒後,又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被勒出的傷口竟然不能自愈。雖然沒有傷到動脈,可傷口還是在汩汩冒血,轉眼之間,他赤裸的上身(包括下身)就像穿了一件血紅色的上衣。看上去恐怖異常。

肖三達撿起了蕭和尚扔在地上的寶劍,慢慢向陶何儒走過去,在距離他七八米遠的地方,才停住了腳步。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又走到濮大個和他的三個手下的屍體旁,用劍尖在每個屍體的眉心上挑了一下,一團黑氣從他們的眉心裏面飄了出來。我在他的身體裏看得清楚,這一手我在民調局的資料室裏見過,這是泄了屍體的陰氣,以防止陶何儒再用控屍術橫生枝節。

陶何儒擡起頭冷冷地盯著他。肖三達也以同樣的眼神瞪著陶何儒,說道:“我聽說過,你的鬼道教是以血為本,以你的血量,還能堅持多久?”

陶何儒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也不管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冷冷地對肖三達說道:“別得意,又不是你幹的。要不是那個光頭和胖子,現在你差不多都涼了。”說著,陶何儒又喘息了一陣,才繼續說道,“算了,不和你廢話了,看好你們自己的腦袋,我過幾天再來取,哼哼哼!”

說著,陶何儒一陣怪笑,突然低頭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遇氣馬上就化作了一團血霧。同時他的身體前傾,就要向血霧的中心倒去。

就在陶何儒向著血霧倒下的瞬間,肖三達突然用盡全力將手中的寶劍對著陶何儒甩過去。劍刃不偏不倚砍中了陶何儒的左小腿。這劍刃實在太快,血光一閃,陶何儒的左小腿便離開了他的身體。這一劍的力量也同時將他推離了血霧的範圍。

“啊!”陶何儒倒地後,捂住了他小腿處的傷口在地上哀嚎。肖三達走到他的身邊,舉起寶劍對著陶何儒的好腿就是一劍。轉眼之間,陶何儒的兩條腿都斷在了肖三達的劍下。

見到陶何儒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肖三達才蹲在陶何儒的身邊,慢悠悠地說道:“天理圖在哪裏?說了讓你死得痛快點。”

陶何儒的臉色煞白,他的血照這個流法,不管是不是鬼道教,都支撐不了多久。知道大限已到,陶何儒反而豁出去了,瞪著肖三達突然笑了起來,“你不用惦記天理圖了,我就算下輩子投胎都會帶著它。”

“是嗎?”肖三達目無表情地看著陶何儒,突然伸手抓過陶何儒胸口的皮膚猛地向下一撕,刺啦一聲,將陶何儒的皮膚撕了下來。在皮膚被撕下來的一瞬間,陶何儒的臉色就已經變了,變得絕望起來。就看見這層皮膚的下面還有一層皮膚,只不過下面的皮膚密密麻麻地文著一幅圖畫還有幾百個小字,圖畫的正中央是一個小篆寫的“天”字。

“呵呵!”看見這幅文身,肖三達笑了起來,也不再理會陶何儒現在死沒死,直接用劍刃將這張文身圖割了下來,貼身放進了自己的懷裏。最後他又看了陶何儒一眼,這時的陶何儒已經氣若遊絲。肖三達不再廢話,一劍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在陶何儒死亡的同時,那些被他的邪術召喚出來的屍鬼也紛紛倒下,天上的黑雲也散了,陽光照在屍鬼的身上,屍鬼轉眼間變成了一具具枯屍,重歸塵土。

郝文明、林楓一群人也向這邊趕過來。肖三達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從玻璃瓶裏倒出來幾滴紅色的液體滴在了陶何儒的屍體上。紅色的液體遇風即著,轉瞬之間,陶何儒的屍體著起了大火。大火伴著黑煙,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獨特的惡臭。這股味道我聞著熟悉,是屍油的味道。

我被這個味道熏得幾番作嘔,可這味道驅之不散,而且越來越重。我束縛在肖三達的身體裏面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本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