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吳仁荻的亂象(第2/3頁)

再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腳下的路越走越紅,走到最後已經是通紅一片。這個我認了出來,“朱砂?”

這次吳仁荻點了點頭,“嗯,不過還不能算是上乘的朱砂,撐場面的。”

再往前走是一個拐角,我和吳仁荻轉過拐角,出現的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剛才的陽灰朱砂路看不見了,轉過來的是一片濕漉漉的水泥地,兩側的墻壁上都長滿了青苔,幾十只不知道什麽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看著就有些瘆人。

這時的吳仁荻面色馬上凝重起來,“惡路!善一半,惡一般,倒是不會無聊。”

“吳主任,你說的什麽意思?再往前走就是惡路了?”我看著前面這條水淋淋的水泥路說道。

吳仁荻說道:“以前沒聽過鬼道教有這樣的路。”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低。

“那麽現在怎麽辦?”我問吳主任。

“退不了了,繼續走吧。”吳仁荻說著,腳已經踏上了滿是水漬的地面。

現在這個場面,就算沒有天眼,我也感覺到前面的路開始兇險起來。本來我已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手槍,轉而抽出了甩棍,跟在吳仁荻的身後。

剛才聞了吳仁荻瓶子裏的臭氣之後,熏得我腦仁兒疼到現在。一腳踏進惡路之後,我頭腦中突然一陣眩暈,接著眼前一黑,就要一頭栽倒。在摔倒的一瞬間,我猛地驚醒。幸好以前有特種部隊的底子,條件反射性地,我雙手在地面一撐,借著這個力道,才不至於摔倒。

人雖然沒有摔倒,可是楊梟給的那支香已經掉到了地面上。等我再撿起來時,那炷香已經被地面上的水漬浸透,還斷成了幾節。

我心存僥幸地喊了一聲:“吳主任!楊梟是你們六室的人,他的東西你也應該有吧?”說著,將幾節斷香給他看了一眼。

“那是楊梟的私貨,我沒有。”說話的時候,吳仁荻已經走了過來,從上到下看了我一陣。把我給看毛了,問:“吳主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吳仁荻看著我說道:“有東西……”我就知道是這樣!一咬牙,我已經把甩棍舉到腦後,準備拍我的後背了。眼看我就要吃自己一棍時,吳主任又說了後半句:“我也看不見。”

我急忙收了甩棍,“你看不見?是什麽意思?”

吳仁荻突然笑了一下,笑容裏摻雜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意,“我現在和你一樣,天眼已經閉合了。”

“你的天眼也會閉合?”我知道吳仁荻的身體起了變化,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天眼也閉合了。那就是說吳仁荻和我也沒什麽兩樣了。這不是女校的危機了,已經變成了民調局的最大危機。我問了一句:“誰幹的?”

吳仁荻嘆了口氣,說道:“我,我自己幹的。”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只能瞪著眼睛聽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吳仁荻又開口了,不過他再說話時語速特別慢,就像是怕我聽不清楚一樣,“現在,告訴你一個我最大的秘密。”說到這兒,吳仁荻頓了一下,又說道,“每三年裏,我都會有十三天喪失全部能力。十天後,我的能力才會慢慢恢復。”

“你不是想說你和天山童姥是一個門派的吧?”鑒於吳仁荻以往的風格,他的話我只能半信半疑(半信三成,半疑七成)。

“天山童姥?沒聽說過,幹什麽的?”吳仁荻皺了皺眉頭,“沒聽過天山出了一個童姥。”

看著吳仁荻的表情實在不像說謊,我心裏的尺度又向半信移了幾分,“童姥的事以後再說吧,吳主任,那你為什麽不找個地方藏起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等十三天之後風平浪靜了再出來?”

吳仁荻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說出了一個人名字,“邵一一。”

其實我心裏已經猜到了六七分,不過吳仁荻親口說出來,我還是有點意外。不知道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有什麽魅力,能迷得吳主任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守在她的身邊。

吳仁荻接著說道:“邵一一的八字特殊,每過兩年就會出一個劫數。她之前的七次劫數都是我幫她度過去的,沒想到今年這麽巧,正好和我的十三天重疊了。”

“等一下!”我聽出了一點問題,攔住了吳仁荻的話,“吳主任,你說邵一一之前的七次劫數是你幫她度過的,也就是說,她小時候你就認識她?你是邵一一的……”最後兩個字呼之欲出的時候,我故意閉上了嘴巴。

“邵一一是我的後代,怎麽了?”吳仁荻說這話的時候,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當初我讓你和孫德勝給她們母女倆送錢的時候,你們不知道?”

你沒說,我們上哪兒知道去?再說了,你們倆看上去差不了幾歲,長得又不像。一個姓邵,一個姓吳,誰能知道她是你的後代?嗯?我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後代,吳仁荻剛才說了後代,沒有說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