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畫中人

“嗯。”蕭和尚點點頭,“玉塞裏面的確有過東西,不過現在看來裏面的東西已經跑了出來。”

“跑了?不可能啊。”我聽他的話有點問題,“雖然我的天眼沒看出來什麽,但是剛才玉塞那麽個轉法,還有裏面的鬼叫聲,怎麽看也有東西在裏面吧?”

蕭和尚向著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是和你的子彈產生的共鳴。這個玉塞不簡單,雖然外面符咒的花紋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我推測它的內部是一個陣法,用來儲存鬼魂的。這些鬼魂是供給玉塞的主人死後用來奴役的。這本來應該是九套的,不知怎麽有一只輾轉到了馬老板的手上。

“由於玉塞的上面描繪著鎮鬼用的符咒,所以馬老板守著玉塞這麽多年,也沒有出什麽意外。但是出事就出在那三顆夜明珠的身上。”

馬老板被說糊塗了,“不系說和夜明珠沒關系嗎?”

蕭和尚說道:“這三顆夜明珠也不是凡品,它散發的光芒本來就有驅邪的作用。只是馬老板把它們放錯了地方,和玉塞放到了一起。就像剛才和子彈那樣,玉塞和夜明珠產生了共鳴。玉塞和夜明珠的力量並不相同,甚至還有相互壓制的意思。

“兩種能量相互沖擊,玉塞上的咒文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脫落的。符文一消失,玉塞裏面的東西沒有了約束,加上忌憚夜明珠散發的光芒,就從裏面跑了出來。正巧,碰上了起夜的馬老板,後面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那裏面的東西呢?”孫胖子問道,“看老馬最近倒黴的樣子,那個東西應該還在這棟大屋裏纏著他。”

蕭和尚點點頭,“應該沒有走遠,就在這房子的範圍內,可能剛才我們看漏了什麽。”

看漏?既然蕭和尚說了,我們就只能再看一遍。好在剛才留守的警察接到了警局的電話,那兩個盜賊的屍檢已經出來了,除了心肌梗死之外,再沒有發現有其他的致死原因。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必要繼續留守,所以警察已經撤回了警局。

我們重新回到了暗室,這次看得更仔細,不過五六圈之後,還是沒有發現。不過蕭和尚對架子上的一個個金屬圓筒發生了興趣,上次過來看時,有警察守著,那幾個金屬圓筒不方便打開。

“馬老板,這些是畫筒吧?方不方便打開看看?”蕭和尚回頭看著馬嘯林說道。

馬嘯林沒有反對的意思,他說得十分客氣,“隨便看啦,不系什麽名畫啦,梨知道的,書畫的贗品太多啦,偶就系玩玩啦。”

管家搬過梯子,將架子上面的畫筒一個一個遞了下來。蕭和尚打開一個畫筒,抽出一個畫軸慢慢地展開,裏面並不是書法畫作,而是一幅壁畫的拓本。蕭和尚看著這幅拓本眼睛有點直了,“吳道子的天宮圖?王老板,這個算國寶了吧?”

馬嘯林呵呵一笑,“只系一張拓本啦,沒有那麽誇張啦。”

蕭和尚又看了幾幅馬嘯林的藏畫,這幾幅畫比起吳道子的天宮圖差了幾個档次,不過也算是名家大作了。蕭和尚打開第五幅畫軸,剛展開了一半,他習慣性地誇了起來:“這幅也不錯,看這畫風……”他話剛說了一半,整個人突然間怔了一下,感覺有股電流在他身上過了一下似的。

“馬嘯林!這……這是什麽?誰畫的?是什麽年代的?!”蕭和尚說話的時候已經哆嗦了起來,也不叫馬老板,直接叫本名了。

“老蕭大師,你看見什麽了?能嚇成這樣?”孫胖子過來接過蕭和尚手裏的畫軸,只看了一眼,也直接罵了出來,“大爺的!陰魂不散啊!怎麽哪兒都有他!”

我掃了一眼,畫軸裏面是一個人的全身像。畫中人穿一身白色的道裝,這人看不出來多少年紀,看面容也就二十多歲,不過再往上卻頂著一頭雪白的銀發,臉上露出略顯挑釁的笑容——不是吳仁荻還能是誰?

看見蕭和尚急了,馬嘯林也有點慌了,“這系偶五六年前收藏的,作者也不系什麽大家,算系清朝康熙時期的一個宮廷畫家。就因為這幅畫有康熙皇帝的私印,偶才收藏啦。大師,則幅畫系不系不幹凈啦?就系它害我衰的?”

蕭和尚的聲音有點哀怨,“他倒是害不了你,倒黴的是我。”

馬嘯林還想問點什麽,不過看見蕭和尚正瞪著畫像發呆,他又把話咽了回去。他把注意力又轉向我,我還記得三顆珠子被忽悠走的事,沒心思搭理他,把頭扭向了一邊,裝作沒看見。馬老板無奈之中,對孫胖子說道:“孫生,則到底系怎麽回系?梨系不系解系一下啦。”

孫胖子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老馬,你玩大了,放著地上的禍不惹,你惹天上的貨。看著這個白頭發沒有?”他手指著吳仁荻的畫像說道,“這是白發鬼王,他被高人鎮在這幅畫裏,現在跑出來了。你說你收藏什麽不好?偏偏要收藏這幅鬼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