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話 吃人的房間

眾人聽到心驚之處,皆是悚然動容,看來讓石碑困住的東西,實際上正是這個無底洞,考古隊所感受到的時間,只是它無數次重復看到石碑死掉的過程之一。

羅大舌頭急著對司馬灰說道:“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得想法子先找路逃出去。”

司馬灰按住羅大舌頭說:“別急著走,不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又能往哪逃?”他問“二學生”,這個被困在地底的東西,其存在的時間,遠比古代拜蛇人的歷史要久,而今拜蛇人已消亡了上千年,它居然還活著,只不過讓石碑困住了,所以深陷在無限次死而復生的循環中掙脫不出,可就算這東西當真存在,它為什麽能看懂石碑上的秘密?

“二學生”說反正無路可逃了,不如就把我知道的事全部告訴你們。不過是否有機會說完就沒辦法保證了,“綠色墳墓”與困在洞裏的東西實為一體,“綠色墳墓”是它在洞外的名字,洞內的這個東西從古已來沒有名稱,近年才有人將它命名為“熵”,如果說眾多“房間”構成的組織是把傘,“綠色墳墓”是握著傘的手,那麽“熵”則是“綠色墳墓”的身體。

“熵”形成的原因,大概是拜蛇人扔在洞中的大量古屍,還有無數死去的陰魂,都被洞中一個無知無識的原古之物吞並,漸漸聚合為一。所以它識得“拜蛇人石碑”。而隨著“遺骸”浮出地下的“綠色墳墓”,卻在陰山古島中被磁山抹去了記憶,因此無法解讀出碑文,對古代拜蛇人的存在也是毫不知情。經過組織許多年的探尋,逐步發現到拜蛇古國的秘密,可是所知仍然非常有限,直到它跟著考古隊重回浮在北緯30度地下水體中的磁山島嶼。才記起了種種前事。

“二學生”又斷斷續續說出不少情況,但有很多地方司馬灰等人都聽不明白。

勝香鄰細心揣摩其意,附耳對司馬灰說道,按照“二學生”的描述,任何人吃過“綠色墳墓”的肉,都會變成受它控制的“房間”,甚至連組織的首腦本身也是一個房間,而“綠色墳墓”就像是一部躲在這個房間裏的幽靈電台,具備很強的生物電場,如果脫離房間,則會變成一個幽體,相當於從房間那部電台裏發出的一段信號,強烈到可以讓附近的人直觀感受到它的存在,範圍至少在幾十米以內,但是這個幽體沒有任何行動能力,只能通過“房間”周圍的人去達成目的,房間可以衍生出許多,“綠色墳墓”卻只有一個。它可以躲在不同的房間裏,另外“綠色墳墓”與房間裏的死人肉,都是通過生物電場存在,所以不管是否躲在房間之內,它和房間都無法穿過石碑。

司馬灰心想不錯,縱觀前後幾次行動,人員和地域都不相同,最初在緬甸野人山大裂谷,探險隊裏一定有 人無意中吃過“綠色墳墓”的肉,那個人多半是探險隊的首領勝玉,所以她才能通過電話與“綠色墳墓”通話接下任務,但是她自己並不知情。第二次司馬灰是跟著宋地球的考古隊,深入距離地表10000米的“羅布泊望遠鏡”,遇上一個怪胎田克強,那是一個對“綠色墳墓”忠心耿耿的房間,可他不知道首腦就躲在自己的肚子裏。

田克強死後,司馬灰等人穿過羅布泊望遠鏡,從地下火洲走出極淵。到大神農架林場,這期間“綠色墳墓”都沒出現過,直到與通訊組合並,追蹤采藥人佘山子開始,“綠色墳墓”才再次跟上考古隊,因為佘山子與“二學生”,正是兩個吃過死人肉的房間。

接下來采藥人佘山子喪命,考古隊墜入陰峪海下的北緯30度水體,終於發現了磁山古島,以及被吸在附近的Z—615潛艇,司馬灰明顯感覺到這時的“綠色墳墓”,變得對古代拜蛇人和石碑一切前後因果了如指掌,說明它已經記起了在當年遺忘的部分,由此前的除之而後快,改為利用考古隊尋找“拜蛇人石碑”。

困擾司馬灰已久的諸多謎團。終於得以一個個解開,可這條線中還缺少幾個重要環節,首先考古隊從羅布泊荒漠逃出來,一路上隱姓埋名前往大神農架林場,在此過程中除了劉壞水,沒接觸到什麽有可能走露風聲的人,“綠色墳墓”為何會知道考古隊下一步要到大神農架?難道考古隊的劉壞水也是一個房間?

由於“二學生”是吃過死人肉的房間,所以“綠色墳墓”知道的一切,他死後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因為兩者同為“熵”的一部分,當下告訴司馬灰等人,1958年進入極淵的中蘇聯合考察隊,出發前拍攝了一張合影,當中那個鬼影,身份為蘇聯UKB局的軍士(前邊這字看不清,應該是士),此人正是一個受到組織控制的房間,凡是組織裏的房間,拍照的時候都沒有臉,這個人當時引起蘇方的懷疑,很快遭到了秘密丅處決,隨後臨時補充了新的成員,那時“綠色墳墓”已經來不及再向其中安插房間,只好埋下“屍鱟”將整隊人馬全部害死,以期另派人員進入地底,但國際局勢風雲突變,不久後蘇聯專家團撤離新丅疆,“羅布泊望遠鏡”的通道被炸塌。整個計劃就此擱置封存,直到1974年宋地球帶領考古隊,才從樓蘭黑門迂回進入“地底測站”,司馬灰發現的那張考察隊照片,也因記錄了“綠色墳墓”的幽體,只不過十分微弱,它被一直從羅布泊帶到放置石碑的拜蛇人神廟,所以考古隊一路的行蹤和動向,自始至終都被“綠色墳墓”所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