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話 顫栗(第2/2頁)

勝香鄰知道司馬灰在這種情況下不會信口開河,既然說的如此肯定,是不是找到了什麽證據?

司馬灰把礦燈照向羅大舌頭,說道:"證據就在這裏."

勝香鄰和高思陽尋著燈光看去,嚴重都流露出驚奇詫異的目光,好像發現了很不尋常的跡象.

羅大舌頭被其余三人看得莫名其妙,嘬著牙花子說道:"簡直亂彈琴,跟我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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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灰對羅大舌頭說:"你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有什麽?"

羅大舌頭順著礦燈光束所指,一看自己身上盡是點點斑斑的血跡,兀自殷然未幹,他之前開槍打斷了"二學生"胳膊,由於離得很近,不免有血肉迸濺到了衣服上,當時情況一團混亂,也沒怎麽在意,這難道有什麽不對?

勝香鄰頓時醒悟,如果洞道裏的一切事物都會隨時間逆向飛逝而復原,那麽"二學生"身上中槍迸濺出的鮮血,也不該留下任何痕跡,而現在羅大舌頭身上血跡未幹,同時有一個完好無損的"二學生"出現在考古隊面前,這說明……

司馬灰說這表明每次出現的"二學生"根本不是同一個,若說是"借魂還屍",也許陰魂是同一個,但這行屍走肉般的軀殼卻不同,前三次留下的血肉屍骸,都被那個看不見的東西掩蓋了,故意讓考古隊以為是在經歷循環的時間,具體原因現在還想不通,反正就是迫使咱們用炸藥破壞石碑,這也暴露出石碑後的東西不僅是有生之物,而且擁有意識.

羅大舌頭奇道:"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讓石碑擋在洞中好幾千年了,它還能……是個活物?"

司馬灰說這我就猜不出了,別忘了那句話,所有復雜的原因,都是建立在一個結果之上,如今咱們只好把生死置之度外,想辦法找到最後的"結果".

羅大舌頭說:"可是洞道兩端不見盡頭,往哪邊走都走不出去,這該如何是好?"

司馬灰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二學生",這家夥是唯一的線索了,現在此人身上許多謎團難解,就如勝香鄰剛才所言,這也許只是一個被磁帶記錄的幽體,是迷失在漆黑洞道裏的亡魂,引爆炸藥的時候,是因為被綁住過度絕望以致肌肉僵硬猝死,這些事的真相天知地知,人不能知,咱們沒辦法辨別,所以還是打暈了最妥當.

高思揚問司馬灰:"你打暈了這個人,怎麽才能從他口中得知出路所在?"

司馬灰蹲下身子,示意其余三人按住礦燈在地下察看,這洞道裏多有濕苔,"二學生"從遠處走過來時留下的腳印清晰可辨.

勝香鄰說對了,尋著"二學生"來時的足跡,就能知道這個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了.

司馬灰無法確定"二學生"是不是死掉一個,又憑空冒出一個,但是常言說得好,人挪活,樹挪死,跟著足跡找下去,也沒準有些發現,總好過留在原地發愁,到時候要是沒有結果,大不了再找別的途徑,於是讓羅大舌頭帶上昏迷不醒的"二學生",跟著洞道裏的足跡向前搜尋.

考古隊的火把只剩兩根,不到事非得已也不敢輕易耗費,只得借助礦燈照明,在漆黑的洞道裏逐步摸索前行,"二學生"來時留下的足跡,並不是緊貼石壁,而是曲曲折折,大約到了三十步開外,就不見了苔痕上的腳印.

一行人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見地面石板的存在裂隙,用手一碰發覺可以挪動,揭開一看,赫然是個黑洞洞的石室.

司馬灰心想"二學生"是從這石室裏爬出來的?終不成是地裏的蘿蔔,拔去一根還能再長一根,這裏面一定有些東西.

四個人正想用礦燈向下照視,那"二學生"卻已從昏迷狀態醒了過來,看了洞道下方的暗室,不由得顫栗欲死,兩排牙關捉對廝打,雙手緊緊揪住羅大舌頭的背包帶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