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距離地表一萬米 第二話 冥古(第2/3頁)

勝香鄰對司馬灰說:“要是這裏的供電機和測繪儀器還能正常工作,我也許能從極化率數據圖紙中,看出地底下存在什麽。”

司馬灰也覺應該盡一切可能,搜集蘇聯專家利用“羅布泊望遠鏡”窺探到的秘密,就讓眾人進去看個究竟。

羅大舌頭自告奮勇,上前檢視那部手動供電機,司馬灰則直奔磁石電話機,搖了幾下發現根本不能接通,估計這“羅布泊望遠鏡”裏共有兩條用於聯絡的白色線路,一條通向地表,一條通往地底,從1958年開始就徹底失去了作用。他又看那“短波發射機”式樣古怪,就問通訊班長劉江河:“你們無線連應該懂得短波通信,在這地底下10000多米深,還用得到這玩意兒嗎?”

劉江河說:“這短波發射機不僅可以發射天波和地波,它也能接收電波信號,但我們連隊可從沒在這麽深的地洞裏進行過通信演練,頂多在地下20米的防空壕裏用過,地波傳導需要看介質而定,如果地層對電波衰耗程度太高,就不能使用了,遠不如咱們那部光學無線電可靠。”

司馬灰突然想起了黃金蜘蛛城裏的“幽靈電波”,覺得蘇聯人不會無緣無故把“短波發射機”帶到地底,其中怕是有些古怪,就吩咐劉江河將它裝在背包裏帶上,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說著話的功夫,羅大舌頭已經使手搖發電機開始運作,頂壁上的兩盞應急燈恢復了照明,在深不見底的洞道裏,這點微弱的光亮,就像黑暗深淵中的一只螢火蟲,但眾人精神仍是為之一振。羅大舌頭說:“你們還別不信,先前那部功勛型老式發電機,肯定是被蘇聯人動過手腳了,要不然憑我這手藝還能鼓搗不好它?”

司馬灰迫不及待想看“極淵”內部的電場透視圖,奈何不會使用測繪儀器,只好瞪眼在旁邊看著,就見那酷似雷達的測繪儀器裏,顯示出密密麻麻的等深線,除了勝香鄰之外,其余三人仍是誰也看不明白。

司馬灰見勝香鄰神情專注地凝視著儀器,秀眉緊簇,也不知是否看出什麽結果,忍不住出言詢問:“這個穿透地殼的羅布泊望遠鏡,到底能看到什麽?”

勝香鄰說只憑原始數據,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但這座配備測繪儀器的聯絡艙,肯定是用於地形探測,並利用“磁石電話機”為極淵中的考察隊提供方位指引。她又將在測站中找到的所有圖紙逐一比對,才逐漸有了一些頭緒。可能蘇聯專家推測地殼與地幔之間的極淵,是冥古時期隕冰爆炸形成,這片洞窟隔絕了地幔上升的熱對流,而通過電場透視法,也只能探明地底極淵內很小一部分的情況,範圍不超過幾公裏,處在煤炭森林以下1000米左右。由於極淵內部中空,所以“大地電場透測法”產生的磁波難以繼續向下滲透,反饋出來的信息大多一片空白,不過這些圖紙都是精確到以小時為單位,也就是每隔一小時探測一次,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根據時間的不同變化,還是有少數幾張等深線圖,窺探到了洞窟底部,而從反饋出的數據來看,有兩個區域鐵含量十分反常,似是某種體積巨大年代古老的鐵質物體,這兩個物體的輪廓形狀非常接近,應該不是礦脈巖層,它們之間的距離相隔兩百米,每一個的體積都與失蹤的“Z-615潛艇”規模相當,但從形狀上看,並不是蘇聯潛艇,其輪廓倒像是人耳。極化率數據圖畢竟不是照片,又缺少更多的資料和大型測繪設備,勝香鄰也很難再作出進一步的分析。

司馬灰立時想起了劉壞水說過的話,在勝天遠留下的筆記中,曾有“樓蘭妖耳”四字,莫非就是指極淵中的兩個古代鐵質物體?勝天遠和宋地球一樣,都沒能親自接近“羅布泊望遠鏡”,所以這本筆記中涉及的內容,可能也與圖紙中模糊不清的輪廓相似,只是一個抽象的描述而已,因為“羅布泊望遠鏡”正處在歷史上樓蘭-繕善古國的領地內,又因鐵質物體形狀酷似耳廓,才會如此命名,大概勝天遠對它也沒有任何深入了解。

司馬灰深感情況復雜,雖然探險隊是穿越黑門遺址下的地槽,才得以進入“羅布泊望遠鏡”,但在這裏邊也沒發現什麽古跡,為什麽每支探測分隊,都要有懂得古西域地理風物的人員加入?多半由於地底存在著兩個來歷不明的“鐵質物體”是古人所留,可他絞盡腦汁也琢磨不透那究竟會是些什麽東西。直到從春秋戰國末期才結束了青銅器時代,再早的時候還沒有鍛鐵的冶煉技術,它顯然又不是天然生成,怎會出現在億萬年來日月所不照的地底深淵之中?歷史上為什麽對此事沒有任何相關記載?接近它的中蘇聯合考察隊為何有去無回?它又與“綠色墳墓”有什麽關系?此前在溶洞裏遇到的“黑暗物質”,很有可能是“冥古”時隕冰爆炸留下的灰燼,可只聽說過太古和遠古時期,“冥古”時期指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