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六 假象謀殺:死亡音樂 第449章 指引犯罪

在嘎查裏,方韻並沒有見到徐蕓,甚至這麽多年過去了,今天還是方韻和徐蕓的第一次見面。只是,她們之間,一直都存在著聯系,而這聯系的橋梁,便是烏雲。烏雲,並不像阿穆爾說的那樣,和徐蕓是姐妹。

徐蕓告訴我,她被剛被那些人帶走的那些年,一直都被囚禁著,而烏雲,是那些人派去照顧徐蕓的。烏雲的經歷,也的確可憐,烏雲本來也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但卻無端惹生禍事,被那些人抓了。

烏雲受過的折磨,要遠多於徐蕓。忍受不了痛苦的人,就會降服,這就是大部分的人。烏雲,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遭遇痛苦,開始小心翼翼地替那些人辦事。只不過,烏雲根本算不上是那些人的手下,因為她連自己在替誰辦事,都不知道。

烏雲就好像是專門為徐蕓配的人一樣,她的職責很簡單,就是照顧徐蕓。當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聚在一起,她們惺惺相惜,最後成了情同姐妹的朋友。徐蕓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敏銳的神經,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我並沒有馬上說破。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方韻說,她到嘎查裏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大宅子。方韻從小擔負起來的責任,很重,也是那壓力,塑造出了她現在的身手和性格。

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宅子,有問題。她觀察了很久,發現烏雲可以在嘎查裏走動,於是有一天把烏雲給悄悄綁了,這一問,兩個人通了氣,自此,嘎查開始偽裝潛伏在嘎查裏,準備動手救人,只是這一等,就是好多年。

我剛想問為什麽明明徐蕓是有機會可以逃離宅子卻為什麽不走,徐蕓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樣,說起了我最關心的事情。徐蕓說,她被帶到這個嘎查之後,開始監管她的人,變成了巴圖。

前幾年,徐蕓被監禁在一間房子裏,不見天日,就連烏雲,想要離開宅子,也都有人跟著。直到前幾年,巴圖開始放松了對徐蕓的監視,準確的說,應該是當初擄走徐蕓的那些人,放松了警惕。

他們不在把徐蕓關在屋子裏了,也允許她在宅子裏走動。徐蕓之所以沒有逃,是因為,巴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徐蕓一封信。那信,沒有拆過封,徐蕓知道,巴圖也只是那些人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沒有權力也不敢去看那信。

當徐蕓把信打開的時候,她霎時間淚流滿面。那是她第一次,得到關於爸爸的消息,信上說,爸爸已經死了,而我,也上了警校。徐蕓一開始並不相信,直到後來方韻到了嘎查,也透過烏雲,告知徐蕓一切,徐蕓才總算相信下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徐蕓陸陸續續接到了不少信件,信上記錄的,都是我生活的近況,包括我被人陷害離開警校,包括我被人陷害染上毒癮,徐蕓都知道。之後,方韻也都打聽過,一切確實屬實。

徐蕓,徹底沒有了逃跑的念頭,她知道,對方能夠知道我在幹什麽,就必然有能力殺死我。徐蕓怕她跑了,遭殃的人,是我。所以,這麽多年過去,就算徐蕓明明有機會可以逃跑,她都沒有選擇這麽幹。

聽到這裏,我的心突然酸了起來。

“方涵,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一頭撞死。”方韻在一邊嘲諷道。

對於我,方韻一定失望透頂。我也沒有想到,徐蕓不跑,竟然會和我有關系。徐蕓繼續告訴我,這麽多年,她們三個人,一直在想辦法,偷偷地交流,永遠被囚禁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們想要在可以不傷害我的情況下,離開這裏。

一日又一日地觀察,她們感覺機會來了,因為巴圖,是真的愛上了徐蕓。在和巴圖的接觸下,徐蕓發現,巴圖經常會偷偷摸摸地給一個地址寫信,徐蕓從來沒有看過信裏的內容,但是信封上的地址,徐蕓幾次偷窺,已經記下了。

徐蕓知道,巴圖也是受命於人,他很可能是在給那些人寫信匯報情況。徐蕓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確定她的推測是正確的,她才開始行動。巴圖對徐蕓很好,她的很多要求,巴圖都會滿足她。

鋼琴,杯子,一切都是徐蕓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準備的。幾乎是在同一個時候,徐蕓開始接觸巴圖平時寫的一些字,她的目的很簡單,她要模仿巴圖寫字的習慣。多年的練習,聰明的徐蕓幾乎把巴圖的寫字習慣摸透了,有的時候,連徐蕓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巴圖寫的,哪些是自己寫的。

徐蕓知道巴圖和那些人唯一的聯系方式,就是書信。那些人很小心,整個宅子裏,也就巴圖是知情者,其他人,包括阿穆爾,都真的不知道巴圖在為別人做事,就連巴圖的手下,也都是巴圖有了財力之後,自己招來的。所以,徐蕓準備在殺死巴圖之後,偽造巴圖寫的信件,寄到她記下來的那個地址,讓那些人放心,這樣,就算瞞不住一世,也能瞞住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