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六 假象謀殺:死亡音樂 第435章 不是機關

我第一時間抓住了這個人的肩膀,這人疼得大叫了一聲,看來,他傷得不輕。這個人的肩膀淤青,手上的皮肉也被擦破,很嚴重,還沒有結痂。一個人,如果僅僅是皮肉受傷,還可以勉強忍著用力,但是筋骨受傷,這就不是靠毅力可以強行使勁兒的了。

他的肩膀關節處,淤青紅腫,所以就算再努力,也用不上多大的力氣。這個人手臂受傷的特征,恰好符合巴圖腦袋淺卻致命的傷口。這下,最有嫌疑的犯罪嫌疑人,又多了一個。之前的兩個,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又靠近另外一個偏門的人,兩種嫌疑疊加重合,使得他們更加有嫌疑,那兩個人,已經被阿穆爾關起來了。

我對阿穆爾分析了一遍,阿穆爾聽了,覺得有道理,說一定是這個人雙手都受傷了,但是他又想殺了巴圖,所以才造成那樣的傷口。案發當時,兩個偏門都是近乎完全被關上的,我和阿穆爾站在其中一個偏門處,只能看見正在彈奏鋼琴的烏安。

目前,按照分析和推測,兇手最有可能就是利用了大廳裏的聲音,以及烏安彈奏鋼琴時沉溺音樂,不經常睜眼的習慣,才瞞天過海,進了大廳,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巴圖的身邊,下了狠手。

阿穆爾聽了我說的之後,火氣又上來了,我及時拉住他,讓他不要太毛躁,我告訴阿穆爾,就算這個人符合我描述出來的犯罪嫌疑人畫像,也未必可以證明他就是兇手。犯罪心理畫像,並不源自國內,雖然國內早期並沒有構建出犯罪心理畫像完整的理論,但其實自古以來,辦案人員還是不知不覺地會利用邏輯推理,描述出犯罪嫌疑人的畫像。

只是,國內的犯罪心理畫像的理論,至今不完整,甚至可以說是缺失。阿穆爾聽不懂什麽是犯罪心理畫像,他只想知道,我怎樣才能最終確定兇手是誰。阿穆爾說話間都帶著火氣,大家全被嚇壞了。

我想了想,說還要有直接證據,以及犯罪動機。說著,我看向了這個手臂受傷的人,我問大家,這個人平時和巴圖的關系怎麽樣。大家都說,巴圖在嘎查裏,都被看成是惡霸,但是對自己的手下,雖然冷漠,但是基本也沒有大打出手過,還給足了工錢和吃飯錢,算是對他們很好了。

沒有起沖突,基本可以排除是仇殺的可能。殺人,除了仇殺,無非就是利殺、欲殺和無目的殺人。所謂利殺,就是見利起意,如搶劫殺人,欲殺,則有可能是他想得到巴圖的某種東西,可能是金錢,可能是地位,也可能是巴圖身邊的人,比如烏安。

假定是利殺的話,兇手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因為這個時候動手,他非但沒有辦法得到他想要的,還可能暴露自己。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殺死巴圖,奪走巴圖的錢,這才是最明智的。

利殺基本被否,我又在想是否為欲殺。但很快,這種可能性也基本被我否定了。理由基本相同,就算兇手殺了巴圖,他也不可能得到巴圖的地位、金錢或者女人。巴圖擁有的權利和錢財,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給人,巴圖死了,唯一可能得到他所有產業的,只有阿穆爾一個人,而這個人,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不可能殺人。

至於無目的殺人,一般是指心理畸形,精神異常,單純為了滿足自己內心變態欲望的人進行的殺人犯罪。這種犯罪動機,涉及面太廣,按照目前有的線索,沒有辦法確定兇手殺人是為了這種目的,但卻也沒有證據去否定。

想了很久,我也沒有想出殺手殺巴圖的動機來。我嘆了口氣,讓阿穆爾也先把這個人給關起來。阿穆爾揪住這個人的衣領,說最好不要讓他查出那個人就是兇手,否則就把那個人大卸八塊。

出了氣之後,阿穆爾讓人把那個人關起來了。我告訴阿穆爾,晚一點的時候,我要對三個被鎖定的犯罪嫌疑人進行問話。似乎是看我分析出了一些端倪來,阿穆爾現在更加聽我的話了。最後,他問我要怎麽辦,我想了想,手裏拿著那把重匕首,仔細觀察了一會,讓阿穆爾先把巴圖的屍體擡走,封鎖這個大廳。

就在大家馬上要走出大廳的時候,我猛地止住了腳步。我有點想明白這把匕首為什麽這麽重了。我猛地擡頭,望向了巴圖屍體原來所在的正上方,我讓大家趕緊把梯子拿來。昨天夜裏,我來過大廳,當時,大廳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可是,當時卻還有一個梯子倚在大廳裏,我還差點撞倒了那個梯子。照理說,大廳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那麽大的梯子,已經被擡出大廳,免得礙事才對。我懷疑,有人在昨天夜裏,利用了那梯子,在大廳頂部做了手腳。

匕首,很有可能是自由落體掉落的。匕首很重,加上大廳那麽高的高度,自由裸體刺入巴圖的腦袋,絕對可以造成不深但是足以致命的傷口來。匕首的長度本身不長,但是密度大,質量大,我一直在想這把匕首不是方便的殺人工具,但是卻沒有想到,很可能這把匕首對於兇手的殺人計策來說,是最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