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六 假象謀殺:死亡音樂 第428章 無人知,第四人

索布德轉身,望向了遠處的一片綠茫茫,風吹草低,牛羊現。待在草原裏,最大的好處,莫過於會讓人覺得心胸開闊了。和阿穆爾騎著馬,在草原上奔騰了那麽久,我心裏緊繃著的情緒,已經放下了。

我甚至懷疑,就算警方現在就找到這裏,我也不會有什麽過激的情緒。索布德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回過頭,說她跟著我去那裏,不是因為徐蕓的墓碑,認識因為看到我從巴圖家走出來,所以才跟著我去。

索布德很聰明,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回答我問的問題。

索布德的話,讓人真假難辨。我有一種感覺,她和徐蕓的墓碑,有關系,對巴圖家,也有一股怨氣,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知道她究竟說的是實話,還是在說謊。我盯著索布德看了一會,笑了笑,說道:“巴圖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會這麽在意從他家裏走出來的人?”

索布德笑而不答,過了好一會才又開口,她問我這算不算是新的問題。我點了點頭,索布德這才回答道:“我和巴圖有仇,就這麽簡單。”我還想繼續問,索布德卻在這個時候拋出了她的交換問題。

索布德問我,徐蕓的墓碑,和我有什麽關系。原本我問索布德的問題,此刻又被索布德問出了口。索布德盯著我,生怕錯過我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似的,只是,她恐怕要失望了,因為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故人的親屬。”我回答。

故人,有兩層意思,一種是舊友的意思,另一種,是已故之人的意思,我所說的故人,是我的爸爸,他已經去世了,所以稱呼他為故人,並沒有什麽問題。而徐蕓,是爸爸的妻子,愛人也是親屬,這麽回答,同樣沒有任何問題。

索布德聽了我的回答,眉頭顯然一皺。我笑著,正準備繼續問問題的時候,索布德擺了擺手,說交易就到這裏結束了。索布德不想再問我其他問題,也不想再讓我問問題了。她朝著我們來時的路走去,我叫她,她卻頭也不回。

她只告訴我,我們都問了相同數量的問題,也回答了相同數量的問題,非常地公平。我只好跟著索布德回去了。到嘎查裏,索布德鉆進了自己家的蒙古包。我嘗試著去找一些能和我正常交流的村民。

好不容易,總算在嘎查裏找到幾個和我語言相通的人了。這些人,都已經知道我是從巴圖家出來的了,有一些人不太願意和我接觸,但也有一些人知道我是阿穆爾的朋友,願意和我說上兩句話。

我先問了他們阿穆爾和烏雲之間的關系,大家都說他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現在可以基本確定,阿穆爾沒有騙我。通過和這些人交談,他們也告訴了我更多阿穆爾對烏雲的態度,果然,索布德也沒有騙我。

交談著,和他們的關系更近乎了,我就問他們徐蕓墓碑的事情。可惜的是,除了阿穆爾到過那地方,其他人,都沒有去過了,更加不知道草原外面,還有一座墓碑。對於徐蕓這個名字,他們也非常陌生。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一個村民叫住了我。他說的話,口音很重,我問他怎麽了,他告訴我說,他記得很多年前,有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孩,也到過這個嘎查裏來,打聽的人,好像就是徐蕓。

我的心一沉,這個村民說的人,就是爸爸和小時候的我。我心裏的情緒有些許激動,這個村民年紀已經很大了,是個老大爺。我扶著他到了一邊,很客氣地問他還記不記得當年的情況。

他想了好一會,才慢慢悠悠地對我說了起來。這個老大爺還記得,當年,有個模樣俊俏的男人,牽著一個小孩的手,從嘎查外來,在嘎查裏待了兩天。那兩天,男人到處在問關於徐蕓這個人的下落。

不過,整個嘎查,卻無人知曉。後來,男人帶著那個小孩走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老大爺也只記得這一些了。在我的誘導下,他又想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只說,那個男人和小孩,看上去有些狼狽,好像是到處流浪的人。

這讓我更加確定那就是爸爸和我了。只是,當年,爸爸沒有在這個嘎查裏查出關於徐蕓的下落,徐蕓的墓碑是誰立在那裏的,爸爸又是怎樣找到這個嘎查來的,都沒有人知道。只怪我當時年紀太小,那些記憶對我來說,太過遙遠和模糊了。

回到巴圖家的時候,正趕上吃飯。大家都已經坐在餐桌邊上了,我突然發現,餐桌上放置著一些透明的玻璃杯。我拿起玻璃杯,心底覺得有些奇怪。之所以奇怪,是因為這個嘎查裏的民風比較廣闊,大家不管是喝酒還是喝水,都喜歡用碗。

這玻璃杯,如果是在大城市裏,是用來喝酒的,是高腳杯,而且是很大的那種高腳杯。人已經奇了,正準備開飯的時候,我問了一句:“你們喜歡用這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