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六 假象謀殺:死亡音樂 第425章 你在哪,你是誰

在到這之前,我想過很多我見到墓碑後可能會有的反應,只是,當我真的到這來的時候,我這才發覺,我的心裏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最多,也只是心裏泛起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漣漪,僅此而已。

阿穆爾也看到了那墓碑,他指著那,說那就是他很久以前發現墓碑的地方。溪流有些湍急,但是並不深,我直接朝前走了過去,踩進水裏,腳下一陣冰涼。阿穆爾也跟了上來,他問我到底要找這墓碑幹什麽。

我們很快跨過了溪流,我扭過頭,對阿穆爾說道:“我想要一個人過去,你在這等著。”我沒有要和阿穆爾商量的意思,他撓了撓頭,無奈地點了點頭,一開始還想拒絕,但是見我滿臉凝重,他只好答應了。

阿穆爾又一個人回到了溪的那邊,遠遠地看著我。我這才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墓碑走去。墓碑四周,已經雜草叢生,我也只能看見墓碑露出的一個碑頭。林子裏還算陰涼,我身上的汗都已經幹了。

樹林裏不斷地傳來蟲鳴的聲音,沒一會,我走到了墓碑前面。我俯身,低頭去撥開雜草,墓碑被風吹日曬了二十多年,已經非常破舊了。上面的刻字,看上去也不是那麽清楚了。仔細辨認之後,我總算看清了上面的字。

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現在,我知道了,她叫徐蕓。心裏微微有些感慨,不過,這感慨並不是因為這個叫徐蕓的女人,而是因為爸爸。我心裏在想,原來讓爸爸尋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原來就叫徐蕓嗎。

我不願稱呼這個人為媽媽,她沒有對不起我,但是我卻從小就對媽媽這個詞,沒有任何概念。在我的眼裏,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他就是我的天,其他人,都不會是我的親人。我深吸了一口氣,四處看了看。

很快,我鎖定了一個位置。小的時候,爸爸帶我到這來,我就坐在那地方,爸爸站在墓碑前,落了淚。那是我印象中,爸爸唯一落淚的一次。爸爸時常告訴我,他覺得徐蕓就在他的身邊,他並不覺得難過。

但現在再回想起來,爸爸對這個女人,絕對非常想念。有墓碑,不代表徐蕓已經死了,否則爸爸也不會一直在找她。死了倒好,爸爸或許還能解脫,放下心裏的擔子,可是生死未明,正是最讓人崩潰的。

爸爸一定無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要知道徐蕓的消息,不管是活是死。現在,爸爸已經死了,帶著心底的遺憾,留下了我,徹底離開了這個人世。我咬牙,我知道,從這個時候開始,我的肩上,徹底多了一個任務。

我要找到這個女人,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要打聽出來,等到有一天,我替爸爸報了仇,我會到爸爸的墳前,把這兩個消息,一起告訴爸爸,了卻他心底的遺憾。想起爸爸,我的心底一陣心酸,這是唯一一個讓我沒有辦法忍住心底情緒的人。

我開始慢慢地清理墳墓四周的雜草,如果爸爸在這,他一定會這樣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爸爸。野草被我一棵一棵地拔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滿頭大汗地完成這一切了。

找到這來,我至少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可是,這個女人究竟是死是活,是死的話,她死在哪裏,是活的話,她又活在哪裏,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座墓碑,是座假墓碑,不知道是何人所立。

否則,爸爸當年也不會帶著我到這裏來,但卻還告訴我不知道徐蕓是死是活了。還有可以確定的是,徐蕓曾經肯定到過這裏,至少和徐蕓有關系的人,曾經到過這裏,否則這不會有徐蕓的墓碑。

但是,後來爸爸還是帶著我離開了這,這說明,爸爸在這裏,什麽都沒有查出來。不管是徐蕓也好,還是和徐蕓有關系的人也好,他們肯定早就離開了這裏。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去問嘎查裏的人,看能不能問出什麽蛛絲馬跡。

我站直了身體,嘆了口氣:“你在哪。”

我的自言自語剛落,我就發現了不對勁。我在前方的雜草叢和密林裏,發現了一道身影。那個人,非常警覺,被我發現之後,他迅速地朝前跑去。我猛地追了上去,阿穆爾在我身後喊著,問我要去哪裏。

追了很久,跟在身後的阿穆爾跟丟了我們,我也數次差點跟丟那道人影,但還好,我的速度不慢,漸漸地,我還是追上了。就在我的手從那個人的身後,抓住他的肩膀時候,他突然猛地回頭,一拳砸在了我的胸口上。

這一拳,力道不算大,可是,他打的地方,卻是我曾經中過彈的傷口,我感覺胸前一陣火熱,仿佛血都要湧出來了似的。我後退了幾步,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那個人,也不準備跑了,我擡起頭,警惕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