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四 新娘的詛咒 第237章 殺妻弑父

我們都沒有打斷江軍的話,我突然發現,徐艷的眼裏泛著淚光。

王鑫也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水壺,他笑著對江軍說,光靠這些,不足以證明是輝老頭殺了苗疆女人。原來,王鑫雖然沒有插手案件的調查,但是對案件的內容,非常了解,看來他也非常關注這起案子。

江軍點了點頭,回答說:“我知道,光憑這些,當然不足以作為證據。”江軍緩了一會,才問我們:“你們不覺得,苗疆女人的那個朋友,分明已經和苗疆女人沒了聯系,卻在苗疆女人死後不久,到舊家鄉祭拜,很奇怪嗎?”

那個時候,電話都還沒有普及,更不要說是那種比較偏僻的村落了。那個時代,可以說,一旦分別,就可能真的成了永別,除了書信,沒有其他的聯系方式。而苗疆女人和她的好友,並不識字。

那個時候,還有很多地方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江軍跟我們說,他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女人,當然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問幾個問題就結束了。他從那個女人的身上,問出了更多的線索,那個女人,完全足以作為證人,證明是輝老頭殺了苗疆女人。

當時,那個女人收到了一封書信,是苗疆女人給她寄的。當然,因為她們各自都不識字,所以苗疆女人寄出的信,是其他人幫助她寫的,而女人讀信,也是請別人替她解讀的。江軍說著,又從兜裏,掏出了一張已經快要破損的紙。

我這才明白,江軍果然是已經勝券在握了。他已經掌握了很多線索,所以才會有那個閑工夫,跟著我到碼頭去。江軍把信交給了我,讀起信上的內容,我怔了怔,在江軍的要求下,我把信給念了出來。

信上說,苗疆女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因為輝老頭要殺她。但是,苗疆女人卻無怨無悔,因為她深愛著輝老頭。苗疆女人說,她和輝老頭結婚生子多年,輝老頭的心思,根本瞞不過她。

她說,輝老頭要殺她,是因為忌憚苗疆女人在自己身上下的嫁蠱。

嫁蠱是苗疆女人自己獨創的一種蠱術,據說會對受蠱者的愛人產生詛咒的效應。盡管苗疆女人說她已經將嫁蠱給解除了,但輝老頭卻不確定。或許輝老頭,和苗疆女人在一起,也是自認為冒著生命危險。

怎麽解嫁蠱,輝老頭絕對不知道,否則,輝老頭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徐芳的數個男朋友死去,直到徐芳和馮亮在一起的時候,才說終於替徐芳解了嫁蠱。從這,可以推測出這些人的重要心理。

不管是苗疆女人,還是輝老頭,抑或是和我們待在一起的徐艷,都對蠱術深信不疑。那些不信蠱術的人,總覺得那些自稱會蠱術的人是在裝神弄鬼,殊不知,可能那些自稱會蠱術的人,也對蠱術深信不疑。

我發現,這些施展蠱術的人,總信奉著一些自古以來就傳承的理念。比如,隨意施展蠱術,會讓自己的壽命更短,抑或是,隨意施展蠱術,會糟天譴。蠱術的最早來源,我沒有去考證,但我知道,這些自古傳承的說法,是讓施術者自己都篤信蠱術的重要原因。

他們對蠱術本就深信不疑,又相信不能隨意施展蠱術的說法,所以自然不會去試驗所謂的蠱術是不是真的有效。如果在這個時候,再發生一些巧合的事情,又或者是其他人刻意為之的事情,他們就更加相信。

比如,徐芳的幾個男朋友,真的全部死於非命。

如果拋開傳統文化,直接把蠱術歸類到封建迷信的範疇,就更好解釋了。所有的巫術,和宗教信仰,都有相同之處。這類思想的毒害,不僅使得旁觀者迷,也使得當局者也深陷其中,深信不疑。

這也是為什麽有那麽多人篤信一些巫術和宗教的原因。

苗疆女人在信上說,她全心全意地對輝老頭,但是輝老頭還是擔心自己最終會死於嫁蠱的詛咒。相比起去鉆研如何解除嫁蠱,直接把受術者殺了,更容易。詛咒的主體死了,詛咒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

苗疆女人說,輝老頭已經從她的身上,把她從先輩那裏傳承下來的東西,全部都學走了,她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加之輝老頭的忌憚,輝老頭還是選擇了對苗疆女人出手。苗疆女人在信的最後,讓她的那個朋友,不要報警,而是把這封信,當作威脅輝老頭的把柄。

從苗疆女人的信上,可以看出來,苗疆女人已經和輝老頭攤牌了。她的心已經死了,她願意死去,但是她還是擔心輝老頭會對自己的兩個女兒下手,她告訴輝老頭,只要他不去動自己的兩個女兒,那封信的內容,永遠都不會公之於眾,而反之,警方就會找上門。

作為苗疆女人最好的朋友,女人順從了苗疆女人死前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