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沉重的勝利

“該說的我差不多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麽?”梁詩然問道。

歐陽雙傑說:“謝欣在哪?你把她怎麽樣了?”梁詩然笑了:“怎麽說我和她也是同事一場,當然不會傷害她的,她在臥室裏,睡得正熟呢。”

歐陽雙傑沖進了臥室,謝欣果然在床上熟睡,梁詩然說道:“她只是被我催眠了。”

歐陽雙傑扭著望著她:“為什麽不逃?你之前做的這麽多事情不就是想要爭取脫罪麽?為什麽你要把這一切都向我坦白?你知道麽,你讓我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梁詩然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我喜歡看到你被打敗,雖然你現在抓住了我,可是這個案子你並沒有贏,歐陽,你是個很厲害的對手,也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只是你有些過度的自信了,其實我也一樣,如果我不是盲目自信,也不會讓案子走到現在這一步。在我看來,我們應該打了個平手吧。至於說我為什麽要把這一切告訴你,原因很簡單,我累了,不想再玩這個貓和老鼠的遊戲了,也不想再殺人了,殺人並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相反,我覺得很惡心,我不瞞你說,我也常常很自責,雖然這自責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假。”

不過馬上她的笑容就消失了:“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想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願意承擔所有的罪責,也願意接受所有的刑罰,但我希望放過王劍和我們的孩子。”歐陽雙傑沒有說話,梁詩然說道:“你還在考慮什麽,案子你們已經破了,兇手你們也抓住了,這個案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具有重大的意義,它將成為刑事偵查學的一個新課題,而你歐陽雙傑也會因為這個案子更出名不是麽?”

歐陽雙傑點了支煙:“我答應你,不把王劍和孩子們扯進來,但我絕不是為了你說的這些原因,我只是不想孩子沒有人照顧,而且我相信你說的,王劍雖然知情,可是他並沒有摻和這個案子。梁詩然,如果你走的是正道,你應該是前途無量的,可惜……”

她打斷了歐陽雙傑的話:“你錯了,如果沒有仇恨,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可以說是仇恨成就了我,成就了琴姐,我唯一感到遺憾的是我不該懷疑琴姐,她直到死都沒能夠看一眼自己的親骨肉!”

“另外,王小虎和陳政偉怎麽才能夠弄醒他們?”歐陽雙傑又問道,梁詩然淡淡地說:“見到謝欣,王小虎自然就會沒事了,至於陳政偉麽,他罪有應得。不過我還是會弄醒他的,我知道你們想要他的口供。”

歐陽雙傑帶著梁詩然下了樓,至於案子的大致情況歐陽雙傑的心裏已經有了底,他把梁詩然交給了肖遠山,肖遠山望著梁詩然輕輕嘆了口氣,梁詩然淒慘地笑了一下:“肖隊!”肖遠山說道:“我多麽希望不是你!”梁詩然說道:“我也希望這一切都不曾發生。”

蘇醒過來的謝欣一直沒有說話,梁詩然望向她:“對不起!”

回到局裏,歐陽雙傑就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裏,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他都沒有動一下。

“咚咚”,有人敲門,歐陽雙傑過去把門打開,門口站著的是邢娜。

“馮局找你。”邢娜輕聲說道,歐陽雙傑嘆了口氣,邢娜抱住了他的胳膊:“歐陽,我積善成德你的心裏不好受,其實大家的心裏都不好受,一直以來我和雪芳姐是最親近的了,之前我們是搭档,她就像姐姐一樣的照顧我,幫助我,我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就是梁詩然。”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邢娜說道:“不管怎麽說,她犯了法,就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擔責任的,歐陽,你曾經對我說過,我們是警察,我們不能夠讓感情左右我們的理智,只要能夠對得起我們頭上的警徽也就問心無愧了。”

歐陽雙傑露出了笑臉。

專案組最後一次會議,氣氛很是沉重。

馮開林的開場白很簡單:“同志們,我們這個案子歷時三個多月,總算能夠結案了,我想大家一定和我一樣,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在以往,我們偵破一個大案的時候,應該是激動的,喜悅的,可是這一次我高興不起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高興不起來。這個案子值得我們深思啊,如果說之前梁詩然她們是鉆了我們戶籍上的空子,但之後呢,為什麽一個人冒充另一個人潛伏在我們內部這麽長的時間我們竟然都沒發現,這是我們管理上的疏漏,這也是我馮開林的疏漏。”

唐楚咳了兩聲:“馮局,這並不是你的責任,不過這個案子也給我們以警示,那就是對於我們的警察隊伍一定要嚴格審查,嚴格自律,再也不能出現同樣的問題。還有,也為我們的戶籍管理提出了一個新課題,除了指紋、血型,是不是應該把DNA也納入居民身份識別系統裏去。這個案子我們已經上報了省廳,省廳及時通報了部裏,從省廳一直到部裏都一致認為我們這個案子很具有代表性,它填補了刑偵學的一個空白,那就是無痕跡心理犯罪!據說部裏已經組織專家進行研究,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拿出對應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