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分析的示範

肖遠山見歐陽雙傑進了咖啡廳,他招了招手。

歐陽雙傑坐下以後,肖遠山往歐陽雙傑的杯子裏倒上咖啡,見歐陽雙傑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正和同伴說話的女人身上,肖遠山笑了笑:“怎麽,職業病又犯了?”

歐陽雙傑望向肖遠山端起了咖啡:“那女人在對她的同伴說謊。”

肖遠山下意識地往女人那邊看了一眼:“怎麽會呢?我覺得她的目光很堅定也很誠懇,不象說謊的樣子。”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目光堅定是假象,誠懇更是你的錯覺,老肖,你看得出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嗎?”

“朋友,不,應該是情侶吧,好象那女人做錯了什麽事情,想要求得那男人的原諒。”

歐陽雙傑笑了:“他們是夫妻,只是他們的感情幾近破裂,如果我分析得沒錯,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談判,接下來他們會分道揚鑣,你看那男人,臉上的微笑帶著痛苦,可更多是絕望。”

“拉蒙有一句非常經典的話,那就是痛苦到最後,只剩下微笑。那男人的眉毛幾次上揚,說明女人說的那些謊話他早就已經識破了,而女人卻猶不自知。”

肖遠山擡手說道:“等等,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他們是夫妻關系呢!”

“兩人的年紀都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從他們談話的親密度我們不難看出他們不是情侶就是夫妻,女人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小鉆戒,說明她已經結婚了,如果他們不是夫妻,就只有一種可能,婚外情,那樣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他們不可能做到如此的坦然,偷情者一般在公眾場合都會有一些局促與不安,可他們沒有,所以我斷定他們肯定是夫妻。”

“那你又為什麽那麽肯定,這是他們最後的談判?”肖遠山越來越有興趣。

歐陽雙傑揚了揚下頜:“那女人的另一只手總是不停地去撫摸她的結婚戒指,那是一種患得患失的表現,在我們看來是撫摸,可在她的內心是想緊緊抓住它,她現在是在做最後的努力,想拯救自己的婚姻,可惜,她卻仍舊在對那男人說謊。”

“可我覺得她並沒有說謊。”肖遠山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歐陽雙傑拿起小匙,輕輕攪拌了一下咖啡:“就因為你說的她敢正視對方的眼睛麽?這是個誤區,很多時候人們都以為目光堅定就不是在說謊,其實說謊者更需要和對方有更多的眼神交流,他需要從對方的眼神中做出判斷,對方是否相信自己的謊言。”

肖遠山聳了聳肩膀:“可惜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無法檢驗。”

歐陽雙傑指著不遠處一個女服務員:“她知道!”

肖遠山皺起了眉頭:“哦?”歐陽雙傑說道:“你看她一直在關注著那張桌子,神情中有些關切,但那種關切又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輕松,說明她認識這對夫婦,而且多少知道他們的一些事情,你瞧,她的眉毛微微上揚,說明她已經知道了這次談判大概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不信可以把她叫過來,我們問問就知道了,不過你得身份,不然她可不一定會說。”

肖遠山瞪了歐陽雙傑一眼,這小子這麽說分明就是讓自己無從驗證嘛。

“好了,不閑扯了,言歸正傳,怎麽樣,陸天宇的死和前幾個案子是不是有關系?”肖遠山說到了正題。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至少前面三個死者還有共同點,都是林城一中的學生,就算不是同一年級同一個班,至少還是同一所學校,而陸天宇就不然了,他連初中都沒畢業,只讀到初二就輟學混社會了,而且他也不是在一中上的學!”

肖遠山遞給他一支煙,歐陽雙傑指了指桌子上的小卡片,禁止吸煙,肖遠山只得把煙收了起來:“這麽說,很可能陸天宇的案子與他們沒有一點關系了,另案處理?”

歐陽雙傑笑了:“老肖啊,你能不能別急著下結論,我們還在調查中。關鍵問題是這兩天陸家正在忙著辦理陸天宇的喪事,所以我們的調查會慢一些。”

接著歐陽雙傑把和陸家人接觸的情況大抵說了一下,肖遠山聽完摸了摸鼻子:“看來陸家的事情還真是復雜,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我們霸王花也扯上了關系,歐陽啊,你說那男生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啊能夠得到我們霸王花的青睞。”

歐陽雙傑沒好氣地說道:“和你討論案情呢,你扯那些做什麽?”

肖遠山笑了:“你可別說沒提醒你,邢娜是個很不錯的女孩,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現在讓你們倆搭档,一定要把握住機會,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別讓我失望啊!”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離開,離開的時候肖遠山還是忍不住去找了那個女服務員,也不知道他和女服務員說了些什麽,女服務員倒真耐著性子和他說了半天,等他走出咖啡廳的時候歐陽雙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肖,能耐啊,什麽時候你也學會編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