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不要臉

“變的是什麽意思?是這座塔就是金雞?還是這座塔是金雞變出來的?”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這兩種可能都難以接受。

“不清楚,不過她的神情不像撒謊。”玉拂回望了那女子一眼。

“可是她一直在撒謊,三千年前連紙都沒有,哪兒來的書?”左登峰出言笑道,他不希望那女子通過二人的表情猜到二人談話的內容。

“她為什麽要撒謊?”玉拂開口問道。

“撒謊倒不一定是惡意,也可能是戒心,每個人都有戒心,咱們對她來說是陌生人,她不相信咱們也很正常。”左登峰說道。

“你說怎麽辦?”玉拂問計,事實上玉拂並不是一個沒有主意的人,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總得有一個說了算的,玉拂佩服左登峰心思縝密,願意聽他的。

“熟悉和信任需要時間,告訴他們,天亮以後咱就開始尋找,不管是否找到金雞,都帶他們出去。”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玉拂明白左登峰是想感動這對姐弟,點頭過後沖門內的姐弟二人翻譯左登峰的話,二人聞言再度面露喜色,連連點頭。

“讓他們休息吧,咱們不進屋子。”左登峰轉頭看著玉拂,“委屈你陪我挨凍了。”

“沒關系。”玉拂聞言展顏搖頭,轉而沖門內說了一句,姐弟二人猶豫片刻離開了石門,男子在一樓休息,那女子並沒有跟他住在一起,而是邁步上了二樓。左登峰側耳細聽,發現那男子躺下之後一直在輾轉,那個女子上樓之後很快就沒了聲響,想必是和衣而眠了。

“你在想什麽?”玉拂見左登峰一直皺眉不語,便出言發問。

“我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兒,可是又想不出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左登峰搖頭開口。

“我也有這種感覺,如果常年沒有見到外人,他們應該很害怕才對,但是他們好像並不是非常害怕。”玉拂點頭說道。

“或許是咱們想多了。他們生活的環境以及接觸的事情跟咱們完全不同,因此他們的思維就跟咱們不一樣,咱們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們。”左登峰開口說道。

“有道理。”玉拂點頭贊同。

陣法內外的天氣是一樣的,冬天的氣溫很低,玉拂穿的道袍是單衣,只能運轉靈氣抵禦寒氣。左登峰見狀開始躊躇,他很想脫下袍子給玉拂禦寒,但是這個動作之前已經被無數造作的男子用過了,左登峰不想入俗,但是自己穿著棉衣而讓女人受冷,左登峰又感覺很不像話,斟酌再三還是脫下袍子給玉拂披上了。

“在你猶豫該不該脫下袍子的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你會不會脫下袍子。”玉拂出言笑道,她並沒有拒絕左登峰的好意。

“哈哈。”左登峰聞言開懷大笑,玉拂的直爽令他極為欣賞,玉拂的聰明也令他極為佩服。

“笑什麽,我是來幫你的,你不給報酬也就算了,沒有宴席和住處我也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吝嗇袍子,我可真生氣了。”玉拂佯裝正色。

“你知道你頭上的玉簪值多少錢嗎?”左登峰也佯裝市儈。

“對了,問你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玉拂開口說道。

“問吧。”左登峰擺手開口。陣法內只有三百裏的範圍,金雞就在這片區域裏,早晚能找到,所以左登峰心情甚好。

“如果你找齊六只陰屬動物,卻不能令她復活,你會怎麽做?”玉拂輕聲問道。

“這個問題你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陪你找齊六只陰屬動物,如果能令她復活,我就離開。如果竭盡全力仍然於事無補,你也算對得起她了……”玉拂省略了後面的那四個字。

“女孩都是矜持的,你這也太直接了吧。”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比你還大一歲呢,二十八了如果還矜持就是造作了。”玉拂也在笑。

“我和杜真人的情況幾乎一樣,你為什麽沒看上他而看上我了呢?”左登峰問道。既然已經捅了窗戶紙,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免得日後總是曖曖昧昧的入了俗套。

“你跟他不一樣,他喪妻之後安居掌教,而你為了那一絲飄渺的希望四處奔波苦尋不休。他見到我之後動心了,動心就是對亡人的背叛。而你對我沒有邪念,即便日後跟我在一起,也是我拉你回頭的。”玉拂力求言語平靜,但是言語中的顫音卻表明了她內心並不平靜。

“杜真人之所以沒有四處奔波是因為他法術高玄,明辨陰陽,不做無用之功。不像我,自欺欺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此外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你怎麽知道我對你沒有邪念,先前在路上我一直在後面看你的屁股和大腿你知道嗎?”左登峰搖頭笑道,每個人都有陰暗的想法,但是敢這麽明目張膽說出來的恐怕左登峰是頭一個了,而他之所以要這麽做就是想自潑汙水,自揭自醜,讓玉拂冷靜下來。